秦牧远离开了沁华宫,慢慢踱步到御书房,抬头一看,沉重肃穆的牌匾被镀上一层金光。
这便是天子,明明坐拥了所有的权力和钱财,却还是不放过他们母子。
宣扬儒学仁政,却残暴无能。
外表雍容华贵,却如市井小民,没有皇家的风范。
可是,他想代替他坐上那个位置吗?
很明显,不想。
那个位置,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
束缚了他所有,不能快意江湖。
他只把身旁的位置留给她,而不是她们。他要一个家,而不是勾心斗角的名利场。
可他要报仇,要保护自己和她,就只能够把秦牧白推下去。
还要多久呢?
他身上的毒能给他多少的时间?他背后藏匿在灵水城的兵力,还要多久才能与希龄国的兵力抗衡,又能同时抵挡邢国强大的军队?
看来,和那个小女人合作,是必要的了。
因为他想要她,而刚好,那个人,于他无害。
想到这儿,他心情释然,大步走了进去。
秦牧白最不喜欢就是看到他这个模样。
明明他才是天子,在秦牧远眼里却像是跳梁小丑。他那副冷清淡定的模样,直让秦牧白想用尽手段扯下。
“不是回去了吗?为何又回来。”只看了秦牧远一眼,他便收回了眼神,敛起他所有的妒恨。
“若不是看到目睹了景阳欺辱宣邑的场景,臣弟也不愿意回来。”还看着你那副死去太后模样的嘴脸,真是让人心情不好。
“景阳欺辱宣邑?”秦牧白挑眉冷哼一声。
“宣邑毕竟是长公主。”别忘了外面一堆权臣和言官正看着你呢。
“你又如何得见?难不成你入了后宫?”秦牧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冷冷一笑,双眸迸发凌厉的光芒。
秦牧远冷笑一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错误不修改,却要揪住他人的错误来掩盖。景阳这幅德性,原来是有渊源的。”
“你什么意思!”秦牧白一听,气得一拍桌子,怒目圆睁。
“没有,只是——”秦牧远意味深长一笑,“臣弟是个眼里融不入沙子的人,当年父皇赐予臣弟御剑,便是为了让臣弟好好监督皇兄,臣弟又如何能辜负父皇的一番心意。”
“你!”秦牧白气结,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的,那柄宝剑,上斩昏君,下砍贪官。父皇已经给予他无限的宠爱,却还要在驾崩后留下那么多保护着他的东西。
明明,他才是储君。
明明,他才是父皇发妻的儿子。
明明,他才是陪伴父皇身边为其排忧解难最多的人。
可,父皇的双眼,只能看到秦牧远的母妃和秦牧远。
忘记了躲在椒房殿抹眼泪的母后。
嫉妒,一下子在胸腔蔓延开来,止不住,沿上他的脸部,像朵罂粟花,一下子在他的五官散开。
“朕自然记得。”秦牧白满是皱纹的脸部止不住微微抽搐,手指按住书桌,已是有些扭曲。
“记得便好。臣弟不阻碍皇兄审阅奏折,先行告退。”秦牧远噙着冷笑,微微点头,退出了御书房。
“秦!牧!远!”皇帝五官扭曲,紧抓案桌上的奏章,一把往门口扔去。
总有一天,朕会卸下你一身孤傲。
这时,皇帝的脸,已经是抽搐得厉害,胸腔因气愤而大幅度起伏着。忽然两眼一黑,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口中吐着白沫。
一旁的大太监,眼见倒地不起的皇帝,吓一跳,立马尖叫起来:“快来人,皇上昏倒了。”
秦牧远已经走远,却还能听到太监那声呼喊,顿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张亦然,本王给你送上的这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张亦然出了沁华宫,和立夏在沁华宫大太监的带领下走到停轿的地方,走了几步路,张亦然的脚步忽然缓下来,渐渐与大太监持平,低声道:“你是太子的人吧。”
大太监怔了一下,很快恢复低眉顺眼的表情:“张姑娘在说什么?咱家可是公主宫里的人儿。”
“好好照顾公主,我会把情况带出去给太子。”张亦然也没求他会说什么实话,只冷笑一下,把该说的都说出来。
太监愣了一下,双眸有些发红,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诺。”
张亦然满意地点点头,径直往前走去。
才走到御花园,皇后身边的胡嬷嬷便恭恭敬敬地走过来,福身行了个礼:“张姑娘,皇后有请。”
“这。”大太监憋屈极了,公主三番四次叮嘱了要看好张亦然,可每次他送她出来都遇到不同的拦路人,上次是秦牧远,这次是连氏。
大太监叹了口气,还让不让人好好走路了!
张亦然淡然一笑,偏头对大太监说道:“回去吧。”
大太监明显犹豫了一下,双眸满满地写着“姑娘快跑,她会抽你,拿针扎你”这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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