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定常的迎接下,张亦然和谷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皇后指派给她的马车相当精致,舆不大,仅能容纳两人,可从外围看不失皇室气派。
舆是用梨花木搭建而成,车盖镀了层黄金,四角悬挂着几枚鲜红色的流苏,车盖很长,延伸到四匹大马头上。张亦然看到它唯一的想法就是,古代的马车很有人性化啊,连马都帮忙防晒。
马车缓缓驶进皇宫,张亦然悄悄拨开车帘,正值禺中(也就是午前十点),淡薄的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揉捏出淡淡的柔光,燃起古老肃穆的气势。张亦然觉得很压抑,便缩回头坐到马车上闭目歇息。
仁明殿内,皇后正用一边手撑着头闭目养神,三十几名妃嫔缓缓走出去,迎面便看到被定常带进来的张亦然。
张亦然微微蹙眉,眼前三十几名妃嫔年龄各异,目测最小的可能也才比张亦然大不了几岁,老的估计都能当张亦然的娘了。
她们一见到张亦然,原本挤眉弄眼的嘴脸敛起,抬头挺胸,恢复妃嫔与生俱来的傲气。张亦然经过时,被满身的脂粉味熏香味熏得头昏脑涨,马上想到,皇帝这种种马在这种浓烈的脂粉味熏香味中是怎么活下来的。
看到仁明殿内殿大门时,张亦然顿了下,摇摇头集中精神应对。
一进门,便能看到闭目的皇后,上次进宫,并没有多留意她。现在一瞧,发现皇后眉目的疲累。张亦然心中一叹,多番手段夺得了人上人之位,却发现其实不过是一个负累的牢笼。想挣脱出来,已经深陷囹圄中,只能一步步往上攀。
这便是欲望无止尽的报应。
“坐吧。”皇后慢慢睁眼,看了一眼面前行礼的张亦然。张亦然得令,坐在右手边的太师椅上,谷雨安安静静地站在张亦然身后。
还没开口,门外便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宣邑长公主秦芝兰,另外一个自然是景阳公主秦芝馨。张亦然侧头一看,秦芝兰贵为长公主,却站在景阳公主之后,衣着较为朴素,连头上的步摇也没有景阳公主精贵。秦芝馨穿着枚红色宫装,头上金色银色的头饰碰撞得叮当直响,像是一只充满傲气的母鸡踏着小碎步而来。
秦芝兰在她身后,嘴唇抿得紧紧的,有些发白,她抬眸看了一眼前方,当看到张亦然时,双眸掠过欣喜,又马上压抑住,垂下眸。
随即,宁王秦致轩也到了,和秦芝馨一样,傲然视人,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穿着紫蓝色锦袍,锦袍摆上勾勒了张牙舞爪的麒麟式样,彰显其高贵傲视群雄的性子。
“母后,您叫儿臣来所为何事?”厌恶地瞥了眼张亦然,秦致轩快步走向前询问着。
“母后身子不爽,想张氏来瞧瞧。”皇后招招手,示意张亦然上前。
张亦然皱眉,什么时候皇后和她关系那么好她不知道。但面色还是不显,缓步走上前,把上皇后的脉搏。
“皇后娘娘,最近可有胃口不好,失眠这些症状?”张亦然眸子清澈,看向皇后。
皇后点点头,张亦然继续道:“这不过是心情郁结所造成,把心放开些,凡事看开些,便可。”
“说得简单,做起来万分的难。”皇后意有所指。
张亦然淡淡一笑:“只要有心,就不难。”
皇后挑眉,看向张亦然,眼眸里满是打量。张亦然抿了抿唇,退后一步,又问道:“可是臣女诊错?臣女对歧黄之术不过尔尔,请皇后娘娘见谅。”
“不过尔尔,能知道乔家大少的病状并且宣言能治好?没有十足的把握你还敢让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皇后撑起身子,一双凤眸凌厉地打量着张亦然。
张亦然摇头,淡笑道:“臣女是刚好知道这样一种□□,所以会解不为奇,外界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因为臣女一介贵女,不应懂这些。”
“切,本王看你是哗众取宠,趁机骗乔施允到你府上吧。不知廉耻。“最后四个字秦致轩几乎是咬牙切齿。
秦芝兰煞白着脸,想帮张亦然辩白,张亦然回头一笑,示意秦芝兰稍安勿躁。
张亦然没有直面回答秦致轩的话,只说了一句:“懂臣女的终究会懂,不懂臣女的臣女也懒得解释。”
一句话把秦致轩噎个半死,扭过头,赌气地不说话。
“如此...”皇后淡淡地扫了秦芝兰一眼,又开口了:“听闻长公主最近下腹不舒服,你可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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