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当年曾被奇怪的大火烧毁,火焰从严家主房里喷出,我方才想到,那可能是翡翠绿。”严福道:“当年严家如有一人知晓世上有‘翡翠绿’,便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李莲花道:“这个……我当年有个好友,便是死在‘翡翠绿’之下……‘翡翠绿’毒气遇火爆炸,它本身遇水化毒,模样和祖母绿十分相似,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毒物。那‘窟窿’底下生有‘翡翠绿’,又有河水,原本整个洞底都该是毒气,但不知何故洞底的毒气并不太浓,连我和黑蟋蟀持火把下去都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奇怪。五原河水中的毒,便是从‘翡翠绿’的矿石而来,在‘窟窿’之中水中毒性最强,侥幸五原河是一条活水河,河水中虽然有毒,但并不太多,人喝下也不会如何,只是鸡鸭猪狗之类喝了有毒的河水,不免头痛腹泻,身上生出许多难看的斑点,这一点,在小远镇村民所养的家畜身上,便可瞧见。”他说到“斑点”的时候,目光缓缓留驻在严福脸上,顿了一顿,“我猜……阎罗王拿‘翡翠绿’练功,不幸中毒,武功大损,容貌被毁,严夫人或者就在如此情形之下,和管家严福有了私情。阎罗王发觉此事,自然十分忿怒,若不让此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必是不甘心的。然而他武功大损,容貌被毁,威信全无……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为了求生、为了报仇,他想出了一个奇怪的主意。”
严福沉默半晌,淡淡的道:“能想出这许多事来,年轻人,你确是了不起得很。”李莲花啊了一声,“惭愧……其实我所说之事,多属猜测……我猜你武功大损相貌被毁之后,‘牛头马面’和严福多半合谋,要对你不利,或者你老婆当真也有杀夫的胆量……”他突然从“阎罗王”改口称起“你”来了,严福微微一震,并不否认,只听李莲花继续道:“换了旁人,此时想到诈死自保,已是高明,但你却更为高明,你杀了一人,将他人头砍断,换上自己的假人头,却将严福骗至‘窟窿’之中,关了起来。那假人头骗得了镇上的愚民,骗不了你妻子和‘牛头马面’,你和严福踪影不见,他们自是以为,是你杀死严福,而你踪影不见,定是要伺机下手,所以惊惶失措的严夫人当即驾马车携子逃走,再也不敢回来。而‘牛头马面’……”李莲花微微一笑,“他却留了下来,而你故伎重施,又将他骗进了‘窟窿’之中。”
严福脸上泛起一丝神秘而狡猾的微笑,“我用什么方法把他们关在‘窟窿’之中,难道你也知道?”李莲花咳嗽一声,“那方法容易得很,千变万化,用什么法子都行,比如说……你假装心灰意冷把《黄泉真经》丢进水塘,那严福定会偷偷去拣,你待他下水之后往水里丢‘翡翠绿’,严福在水中骤觉水中有毒,只得急急钻入‘窟窿’,那便再也出不来了。而对付‘牛头马面’只需你自己跳进水里,不怕他不追来,他一下水你就往水里施毒,反正你中毒已深,他却未曾尝过‘翡翠绿’的滋味,如此这般,你们定要钻入‘窟窿’避毒,水里既然有剧毒,他们自然出不来,那便关起来了。”他信口胡说,严福脸色微变,“虽不中亦不远,嘿嘿,江山代有才人出,若在三十年前,我非杀你不可。”李莲花吓了一跳,“不敢、不敢……但你钻进‘窟窿’之后又做了些什么把人钉在石壁上,我便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