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退,回到我初醒之时,发现自己身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南极,那个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独自一个人蜷伏在一个冰山洞里,怀着极度的恐惧,坐等天明,那种苦熬时间的流逝与现在相差无几。
摸索着返回沙发,刚刚躺下,听到门把的响动声,我假装熟睡。
有人走出来,轻微的脚步声引指的是我所在位置的方向。
脚步声止,那人就在我面前。
我感觉他俯下身来,接着用手轻柔地触碰我面颊的肌肤,引起我全身一阵痉挛,他是在帮我捋去散乱在我脸上的一绺头发,惹得我周身不自在。
我不打算佯睡下去,我想醒过来,可是未来得及,眼睛才睁开一缝,出其不意地,我的身子离了沙发,他径直把我抱进房间,不磕不碰,像极了专在夜间出行的蝙蝠。
昊宸尧,他要做什么?!
我心里惶恐、害怕、羞忿,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挣扎、反抗,然而,鬼使神差的,我没有实际行动,我选择继续装睡。
也许是不想惊醒任何人;也许是不愿把事情闹大;也许是认为不该大惊小怪;也许是……不知道。
我静静地躺在他的怀,让他轻轻将我放躺床上,也许相信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熏心之人,无来由的相信,令我也感到莫名其妙。
为我覆上被褥,他停留了有那么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再行响起,轻轻地,悄悄地,远去。接着关门声,再接着,轻微的布料摩挲的窸窣声,最后悄然无声,寂寂地,只剩下黑夜在吐息。
我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惶恐消退后产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具体概念又夹带喜悦因素的惶惑,也许还有感动,谁知道呢,复杂得很。
思想在头颅里磨蹭大半夜,深更时分方渐渐有了睡意。
当眼皮垂下之时,进入了梦想,当睫毛翻起之时,梦断而醒,天亮了。
不经意地一侧头,我几乎叫出声来,确定不是做梦,一声本能的“啊”还是喊了出来。
在瞳孔中放大的是昊宸尧那张讨人厌的脸,他睡得正香,听到我的叫喊只是懒懒翻了个身。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手盖住额头,搞不清楚这事怎么回事儿。
明明我睡在沙发上,不对,明明他去睡了沙发,怎么一觉醒来,他又出现在床上了。
啊!他睡到半夜,在我睡熟的时候,溜了进来。防不胜防,我应该在他离开后悄悄把门反锁的,我太大意了。
“你——你——你跑到我床上来做什么?!”我朝他嚷道,声音气得发抖。
昊宸尧“腾”地从床上坐起,半睁着眼,倦意怠怠,厚脸皮地说道:“我一直睡在床上”
倏然,他睁全了眼睛,伸脖,凝视着我,不怀好意地笑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他耍赖么?或是故意的?或是自以为我一无所知?或是他患有暂时性的遗忘症?又或是他有梦游的习惯?就算他有梦游的习惯,他也应该游回他自己的房间,而不是侵犯别人的房间!
“喔,同床共枕了?.”
这种语气,这种话,轻轻松松地就从他口中说出来了,明显是第二种,故意的!
“你——别乱说!”气得声音更抖,“明明是你——”
敲门声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我的嚷叫把昊旭尧吵醒了。
“地震了吗?我听到尖叫,吵死了。”
我开了门,愤愤走出。
昊旭尧追在我后边问:“心青老师,你怎么在里面?你昨晚不是睡沙发上吗?你和我哥他——”
“打住!”我停步,转身盯着房间,仿佛冒火的目光能穿透墙壁,直燃到里头那个厚脸皮的浪荡子身上,最好燃到他在地上打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现在需要冷静!”,意思就是,别来叨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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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怎么了?”走出教学楼,苏亚妹问我,“是不是照顾帅哥太殷勤,累着了?”
这是什么话,玩笑来得让人恼火。
“搬出去是个错误”我说,“我希望,非常希望,十分希望能搬回学校住。”
“怎么了,有帅哥陪伴左右不好啊?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你要,送给你好了。”
转一个弯,我们走进了林荫道。
“哪是什么帅哥,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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