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这回,我真感动得哭出来了,想我蓝心青何德何能,上天赐予我一位对我如此的挚友。
“亚妹——千言万语也无法表尽我对你深深的感谢。”
“我能不能不要千言万语,你若是真想回报我——”苏亚妹顿了一下,靠近我耳边轻声说,“让我也搬进那公寓。”
我双眸斗然瞪大,这要的是哪门子回报?有必要与她讲清说楚。于是,我把我为什么会搬进昊宸尧公寓的原因向苏亚妹说了。苏亚妹听了,托着个脑袋,若有所思。
“昊宸尧男士的特殊癖好可是针对某人的,青儿,你不能不承认,他对你有意思。”她说。
“谬论!”我否决。
“那,你昏睡期间人家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焦心如焚的担忧怎么解释?”
“纯属雇主对员工的照顾,莫曲解了。”
“面对一位温柔儒雅,阳刚俊美,事业有成,腰缠万贯的成功男士,你就对人家半分感觉也没有?同住一屋檐下,天天见面,心脏都不曾多跳动一下?”
“这话你问我呢抑或是问你自己?”我眯眼含笑地看着苏亚妹说,“是不是对他动心了?我可以做中间的牵线人哟。”
“真的假的?”我晕了,苏亚妹竟然也不跟我客气。
“真——的”我回答她时,无可名状地有了犹豫。
“那么,全拜托你了!”
苏亚妹那开心样,为什么我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别扭,帮好姐妹牵线不是一件美差么,我反应的频频失态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睡太久了,反应机制有些失调。
“好,”我说,“我量力而行。”
“呐呐,露出马脚了,不说竭尽全力却说量力而行。”苏亚妹很奸诈地笑了一下。
我拧过头不理她。敢情她在跟我开玩笑!吕沁芯来了,见到我很是欢喜。
“心青,你来啦,真好。”她说,“听说你病了,我们都担心得恨,要不是亚妹阻止,我们大家伙全探望你去了。”
她这里的我们,自然指的是全班同学。
我看了看苏亚妹,苏亚妹点点头说:“班长吵得我耳朵都长茧了,你本无甚大碍,又不宜叨扰,哪里用得着兴师动众。”
我悄悄向亚妹竖起拇指头,赞谢她帮我避免陷于一场舆论的水火。
既然吕沁芯会如此说,说明亚妹帮我请过假了,还好,不至于落下个逃课的罪名,进而颠覆三好学生的形象。要晓得,一旦背负逃课的罪名,一旦颠覆三好学生的形象,一学年的奖学金便岌岌可危了。
莫初枝和吴雪儿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我模棱听到吴雪儿说了“矫情!”两字。她是针对我而说的,我心里清楚。我以为时间可以淡去昔日一切的不愉快,哪想恰恰相反,她们似乎比以前更讨厌我了。
我怔怔地看着坐在离我和苏亚妹最远位置上的莫初枝、吴雪儿、利子惠三个的背影,心中顿时泛起无限感慨。昔日,我们四个经常坐在一块儿嘻哈,大多数时候俱形影不离,敢情要好到教人想象不出如今单一对峙的局面。
好朋友之间,摩擦与矛盾,误会与冲突必不可少,有了这些必然的东西,增添了友谊前进道路上的波折起伏,如果处理得好,便成为促进友谊前进的催化剂,如果处理不好,便成为友谊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
我和利子惠她们这么一绊,似乎再也看不到和好的希望。期间,谁错谁对,百辨难分,或许都有错,或许都有对,有时候友情关系的维护比爱情关系的维护更为脆弱。
苏亚妹悄悄握紧了我的手,我侧头瞅了一眼冲我微笑的苏亚妹,那种温暖而真挚的笑,令人心情舒爽心生慰藉。
有失必有得,我失去了利子惠、莫初枝、吴雪儿她们的友谊,却得到了苏亚妹一如既往的诚挚友谊。有些友谊经不起短暂考验,有些友谊却经得起漫长的考验,正如我和苏亚妹。
我已经想通了,人的一生不需要太多的朋友,有一位挚友能始终伴随你左右便已足够。
我也冲亚妹一笑,暖暖的,彼此温暖着彼此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