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他全年级第一的位置是无可动摇的。
自然,我也不能像欧阳乐天那般学得懒散、百无聊赖,他可是有金钱权势做铺垫的,考差考好同样有一流的大学可上,我比他不得。林美英比以前更加努力拼搏了,她每每埋头于书海和题海中,每每都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温芸也比以前多用了些功,卢晓筠同欧阳乐天是一路人,非但没有维持原状,反而较之前懒散、郎当了。
我心里一直谨记”唯有读书才有出路”这句话,为了改善自己和家庭的生活条件,我必须得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我坚信大学毕业后,我能找到一份令人满意的工作,能让母亲和宇成哥不必那么辛苦的生活,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
我的英语与数学一直是我努力取得最佳成绩路途上的绊脚石,我为此一度懊恼不已,英语老师和高老师找我谈过几次话,他们先是赞扬我语文和其他学科都学得很棒,然后希望我分摊多一些精力在最差的这两科上,不能由它们拖了整体成绩的后腿,若不然就有危险了。
我清楚他们口中所说的危险是什么,我也曾为此忧心忡忡,我发现我越想把这两颗学好就越是适得其反,弄得我有一段日子都闷闷不乐。我也晓得,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正所谓物极必反,可是我惶恐,惶恐最差的两科拖累我上不得大学。
我忧心烦恼的时候,其实有一个人也并不好过,这人就是别人时刻在拼命奋斗而他却成日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欧阳乐天。
欧阳乐天最喜和我说话,别人和他说话他全然不理。我心烦之时,自然是无暇也无心情顾及他的,所以他同我说话,我不加以理睬,于是他便显得怏怏不乐、讪讪没趣。欧阳乐天是巴不得我和他一样,不把高考当回事,将时间全消磨在娱乐和畅聊中。
他有一次还跟我说过这样的浑话,他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如此就不用学得那么辛苦,成天为成绩烦恼了。说凭他家的权势,什么大学上不了,就是那些一流大学,都向他敞开怀抱,抢着招收他呢。说多我一个也是如此。
当时听了,差点儿没气煞了我,我抓起一本书朝他扔了去,警告他,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绝交。卢晓筠娇声说他自讨没趣、自不量力。温芸也说他太看的起我了。我听了她们的话,心里很不好受,其中的讽刺意味我不是不晓得,只是分辨不清是好意还是坏意。
韦卓越也替我蹩脚的那两科忧心,他提出要帮我补习,把之前的想法重复了一遍。他提议我晚上,到他和欧阳乐天合租的公寓里去,算是上晚自习,晚自习期间由他来辅导我差劲的英文和数学。他信心满满地说,名师必定会出高徒,他一定会帮我把两科的成绩提上来的。
我心动,也对他充满了信心,坚信我在他的帮助下一定会如愿以偿。我决心说服,母亲和宇成哥,让他们以大局为重,答应我到韦卓越公寓里去学习。
经受不住我的苦苦哀求,母亲和宇成哥最终做出了让步,同意了我的要求,不过,宇成哥蓝宇成声明,只能学到九点,介时他回来接我回去。我觉得九点太苛刻了,学校的晚自习都上到十点半呢,于是我努力争取,希望宇成哥能让我学到十点半,宇成哥不肯,我生气了,几天都不同他说话。他知道我脾气执拗,后来便做出了些许让步。
“九点半,不能再多了。”他决绝地说。只多了半个钟,虽然不甚满意,但还是可以接受。
这虽然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到韦卓越的公寓来了,但每次进到这里,我心情都会变得复杂,或许六年前那一段人魂共处的日子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那张曾经是我的安睡之地的软皮沙发,虽然移动了方位,我坐在上面仍然嗅得到它那日积月累保存下来的熟悉的味道。它还是原来的它,我却不再是原来的我,与其坐在它柔软的身上,我宁愿躺在它的怀里,重温当年那种叫人留恋且怀念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