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他是谁?”
不用怀疑,马庆余写给我的信都是用同一种信封,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我笑而不答,欧阳乐天心里老大焦急,透过我向韦卓越发问:“是不是你的?”韦卓越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答不上来。
卢晓筠横了欧阳乐天一眼,嗤笑说:“你脑子有问题咪?青儿和卓越隔得这么近,用得着写信咪?”
“就是,八成是小时候烧坏脑子了。”温芸也横了他一眼应和说。
林美英从书本上抬起头来问:“是了,青儿,我也老见你收到同样的一封信,情书吗?真有人在追求你吗?”她话一出,就把我们几个震到了,这不像是她平时的作风呀,平时她们几个说话聊天时,她基本上是保持沉默的,只偶尔插上那么一两句,即便如此,她的话也不像今天这样来得直白。
我还收到其他的一些信的,只是其他的信没有马庆余的信收得那般频繁,他的信也算的上情书么?情书之间的沟通不前提是两情相悦的么?我对他没有感觉,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写来的信根本就算不上是情书。
我摇了摇头说:“你们别瞎猜了,什么情书不情书的,那是我一个好朋友写来的。”
苏亚妹确实有每两个星期都有写信给我,我也有每两个星期写信回她。因为宇成哥蓝宇成和她宇成哥苏华康时常有用手机联系,他们两个把我和苏亚妹读书的学校地址相互告诉了,然后又相互传达给我们,所以我们两个才得以畅所欲言地通信。我和苏亚妹用自己宇成哥的手机通过一次电话,由于话费昂贵,说得并不多也并不能解瘾,通信虽然等的时间长一些,但它邮费便宜,且聊的内容多,还可以锻炼写作能力,一举三得,岂不甚好,因此我们一直保持着通信,未曾间断过。
苏亚妹在信上说,她在家一切都好,就是很想念我,自从我离开后,她有一段时间都适应不过来,没人和她一起放牛,一起喂鸡,一起睡,一起聊天,她感到莫有的孤独。直到去了上学,她才慢慢有所适应,但她仍旧很想念我这个好朋友,她说要是能和我再一起读高中一起考大学,那该有多好。
我也很想她,我岂非和苏亚妹所想的一样,也希望和她一起读书,一起考大学,如果没有那件事请发生的话。我回信告诉她,自己对新的环境新的家适应得很好,学校的同学也待自己很好,我又结交了一些新的朋友,并向她保证自己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不会把她这个好友忘却。除了絮叨一些想念的话,我们天南地北地还聊了许多许多,我们之间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从身边的人和事儿扩展到身边之外的人和事儿,从现今的状况谈到未来的绸缪等等。每次收到她的信,我都非常兴奋,每次回信给她,她也是心怀喜悦。
欧阳乐天和韦卓越也知道一些,但不多,我和他们讲的不多。
“这我就放心多了”欧阳乐天微笑道,“有没有提到我们,提到我这个大帅哥?”我有心要骗他一骗说没有,果然如我所料,他马上就变得十分沮丧。
温芸看到他这个样子,有意逗他说:“怎么?花花公子哥,想吃着碗里的觊觎锅里的么?”
“别败坏我的名声,我可是非常专一非常忠心的,我眼中心中就只有咱们青儿。”说着,竟有模有样地含情脉脉地朝我微笑,把我吓了一跳。
我转过身去对韦卓越玩笑说:”卓越,你救救他吧,他中了我的毒,还很深呢。”
韦卓越只是向我笑了笑,默默不语。欧阳乐天还要说话,被温芸抢先一步阻止了。
温芸损道:”乐天同学,你就单相思去吧,咱们青儿会看上你这个花花公子才怪哩!”
欧阳乐天不愠不怒,待要反驳,上课铃就响了,班长发号施令,说谁要是在铃响后还不闭嘴,就将其赶到外头去蹲马步,特别指出,如果是欧阳乐天,就把他的位置调开去,这也是班主任高老师特别吩咐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限制欧阳乐天——这个在各老师眼里老凭借自己特殊的家庭背景无视班规校规,无法无天、随心所欲的坏小子。欧阳乐天闻调位就色变,立即便变得规规矩矩、安分守己起来,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调位,真是令人不得其解。班主任高老师抓住他的这个弱点,将他治得服服帖帖,文明班的荣誉称号也屡获不止。
上课的时候,韦卓越写了张纸条悄悄递给了我。
我偷偷打开,上面写着:你把乐天适才说的话当真了吗?
我笑了笑,在这问句后边一行写到:你会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么?递回给韦卓越。
没多久,我又拿到了韦卓越递来的纸条,他写:怎么说?
我回道:他开我玩笑啦。
纸条递回他一会儿,我侧头瞅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纸条微微扬眉满脸笑意,我侧回头,糊里糊涂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