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林宛如想了想,道:“先别惊动人,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接触,按说府里规矩大,她又是新来的,能和谁搀和到一块去?定是管氏那边的的动静。”琐玉应声而去。
四月初七是林宛如的生日,府里自然热闹了一番,晚上陈瑞文和林宛如小夫妻又单独过了一回,少不了一番耳鬓厮磨,哪知第二日陈瑞文晚上回家却带回来三个人。
林宛如看着狼狈的迎春和司棋,绣橘两个丫头,吓了一大跳,赶忙叫人扶进去梳洗,细细的一问才明白,原来迎春一心一意的想着和保长凌共患难,无意间却得知自己嫁到保家快两年了,居然至今没被记入族谱。
也就是说,她根本没被保家人承认,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性,迎春质问保长凌,保长凌却一味的支支吾吾,说等过年祭祖时一定把迎春的名字记上去。
迎春真是被伤了心,自请下堂,保家却不放人,迎春没法子,这才和司棋绣橘两个丫头偷偷跑了出来,要不是半路遇到陈瑞文,险些被保家人追回去。
迎春蜡黄着脸,哭的哽咽难耐:“我不信我就这么命苦,竟摊上这么一门亲事,原先她们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我只有忍耐,后来保家没落,我想着只要和她们共同患难,她们就能慢慢接受我,谁知她们从头到尾都没把我当成自家人……”
陈瑞文已经避去了书房,林宛如一面叫人去贾家报信,一面打起精神安慰她:“保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如今姐姐明白就好了,等告诉了老太太,自有老太太替你做主,到时候咱们告保家一个骗婚,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迎春本就是懦弱的性子,遇到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大哭,贾家接到信儿后,只有林黛玉,贾宝玉和贾琏赶了过来,听闻这件事也是十分气愤,贾宝玉怒道:“定要给二姐姐讨个公道,保家也太欺负人了。”
贾琏却道:“还是先把二妹妹带回去吧,老太太在家正着急呢。”又郑重的谢了陈瑞文,这才带着迎春离开。
陈瑞文道:“这下贾家和保家可算是结下了梁子,这件事传出去,叫贾家的颜面何在?要说保家也太不地道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宛如叹气道:“凤姐姐还起不来床,事情都压在姐姐身上,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白白连累了姐姐。”
保家如此无视贾家,贾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贾琏奉贾母的命带着人去保家,不光把迎春的一应陪嫁搬了回来,还把保家砸了一顿,丢下一张和离书扬长而去。
保夫人气个倒仰,却也没法子,贾家依旧是国公府,保家却只是平民,若不是看在太子复位的份上,只怕早有人来寻趁保家的不是了,保长凌事后也到贾家赔礼道歉。
原先尊贵的姑爷却变成人人唾弃的负心汉,贾母连门也没让他进就给赶走了,保家也曾向太子求助,可如今太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更何况此事错在保家,他怎么敢张嘴,保家只能忍气吞声。
林宛如听着源源不断的小道消息,一面感叹迎春可怜,一面感慨保家可恨,一转眼进了五月,过了端午节,因为陈瑞雪的婚事,陈家其余几房人也陆续赶到了京城喝喜酒,沈氏忙着打扫房舍安排下人,迎了几房人入住。
陈家各处该装扮的也开始装扮起来,陈家其余几房的少奶奶虽然血缘关系不怎么亲近,可因为来往密切,都十分亲热。
福建的陈四奶奶最有钱,出手也很大方,她和沈氏交好,知道林宛如有孕后,送了好些贵重的礼品,其余几位除了陈五奶奶,听到信儿也都送了礼物过来。
陈五奶奶似乎很拮据的样子,有些窘迫:“不知道侄儿媳妇有孕,竟空着手来的。”
陈三奶奶笑道:“五弟妹这话说的好没理,你来吃瑞雪的喜酒,难道也是空着手?”
大家似乎都知道陈三奶奶和陈五奶奶不对付,因此都不说话,林宛如是晚辈,只能打圆场:“劳累长辈是我的不是了。”又亲自给几位奶奶奉茶。
陈四奶奶笑道:“我们家那两个臭小子还整日间闯祸,哪像大嫂,都快抱孙子了,以后含饴弄孙,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陈六奶奶和陈七奶奶也随声附和,满脸艳羡,沈氏十分得意,陈五奶奶却没说话,陈三奶奶好像存心和她过不去似的,故意道:“五弟妹,你那个儿媳妇去年听说有了身孕,怎么至今还没办满月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