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兄弟陪同守墓老头去“跳崖”了,周围围观的村民也随之去看热闹,因为场面可能会很血腥,妞妞被勒令禁止去,我、杨泽超和淑姨留下来照顾妞妞。
妞妞此刻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小眼通红,紧紧地抓着淑姨的衣服不撒手,我拍了拍她的头,给予她一个暖心的微笑。
两个小时后,陈家兄弟回来了,脸上很平静,无悲无喜,我一看这脸色,心里估计着,那守墓老头应该没啥事,顺利的过了河,要不然,陈家兄弟不会如此平静。
陈家兄弟回来后一言不发,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和你们共患难,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一下啊!
陈家兄弟的冷漠让我有些诧异,总觉得这有些不合常理。
虽然我和杨泽超是外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和他们吃一锅饭。现在是瘟疫爆发的时刻,作为医护人员,我和杨泽超是香饽饽,没有理由对我们这么冷漠才对。
况且淑姨是他们的干妈啊!对自己的干妈总不至于这么冷漠吧!
气氛隐隐之间有些尴尬,淑姨叹了一口气,撂下一句我去煮饭,就离开了客厅。
这一天的气氛都有些诡异,陈家兄妹三人都出奇的保持着沉默,妞妞今天也出奇的安静,淑姨似乎在想事情,一直在发呆,杨泽超在自己的房间内抽着闷烟,陈家老爷子也安静的睡觉,所有的人都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有些不适应。
又平静的过了一天,瘟疫爆发已经三天了,我们还是没有等到救援队的到来,似乎,我们真的与世隔绝了起来。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无际的黑暗肆意蔓延,月末的残月如一条弯弯的嫩芽,今晚的夜,黑得令人恐惧。
轰隆——咔——
几道闪电撕裂了黑布般的夜空,随即几声闷雷声响彻山谷,狂怒的夏风犹如恶鬼般在哽咽咆哮。昏黄的街灯投下惨黄的光晕,在如墨般的夜空下,这一丝光亮如强风下的蜡烛一样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掉,街边的翠柳枝随风乱摆,在惨白的光晕下,一条条暗影仿佛恶鬼的魔爪一样令人心悸。
啪啪啪,传来几声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不一会儿,暴雨倾盆。
今晚的夜雨惊雷,似乎有些过于骇人了些。
我横躺在土炕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头顶白炽灯泡发呆,却无一丝睡意。
就在我出神的空当,我仿佛听到了客厅有怒吼声,我立刻穿上鞋子,推开厢房的门,向客厅望了望。
客厅的窗帘被拉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客厅内男人怒吼的声音。
那怒吼的声音听着倒并不像是陈家兄弟的,而更像是杨泽超那小混球的。
什么情况?莫非杨泽超和陈家兄弟打起来了?
我跑到客厅,推开客厅的门,却惊立在了当场。
客厅内,除了陈家兄妹、陈家老爷子、淑姨、杨泽超,还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个人就是疯婆子芬婶。
而且,除了陈家老爷子这个不能动的人和杨泽超外,其他的人都被捆在了椅子上。
除了站在正中央满脸愤慨的杨泽超,所有的人,瞳孔已经变成雪白色,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眨眼,似乎是,已经失明了。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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