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便同其中两个私底下吵了一架,她们愈发背后议论,说她白在针工局几年。
双喜气不过,便去寻赵毓贞,问贵妃怎么说她绣的衣裳。
赵毓贞故作扭捏地告诉她:“说出来怕您生气,贵妃娘娘说原先那一件的刺绣远远不如后头那一件,还说针工局现在什么人都能上手绣花儿了。”
双喜怒极,转头便去几个不服苏禾的绣娘或姑姑那里,说苏禾的坏话,有的没有的,编得有鼻子有眼,后头如兰来送料子,她们故意问她:“如兰,你跟了林姑姑七八年了吧,平日姑姑待你也不错,怎么这回把个新来的抬上位了?”
如兰强颜欢笑,“大约姑姑觉着她比我好吧。”
“我们可没觉着她比你好,恐怕是你太实诚,不如人家会来事儿。”
如兰放下锦缎和绉纱便赶紧出了屋,路上见着苏禾,只作没看见,招呼也不打便过去了,苏禾做了一半的笑脸僵在脸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如兰怎么对她冷着张脸,平日不这样啊,自己也没得罪她。
苏禾发觉自从跟着林姑姑理事后,针工局里大多数人对她的态度都变了,原先见了她连话的都不说的,现在都笑脸相迎,尤其与她同一拨进来的小宫女,针工局的老人们有大概一半是服她的,其余的都不待见她,有时挤在一桌吃饭她们都不理她,各自打起眉眼官司。
林姑姑近来又去见了一回太后,回来后更忧心忡忡,好像有什么事在背后赶着她,她对苏禾愈发严厉,甚至已经半松手,把事儿大多交给苏禾,苏禾只能硬着头皮上。
近来延福宫要个八扇的绣屏,针工局在赶制,苏禾按原先林姑姑的行事,下达了每日的任务,第一日差一点儿没完成,苏禾觉着不碍,明儿加紧些便能绣好,第二日也差了点儿,苏禾便想留那两个绣娘,晚些去吃饭,然而她们求情说饿得慌,今儿先用晚饭,明儿一定绣快些,苏禾答应了,毕竟都是她的长辈。
然次日从窗下路过时,却听她们笑嘻嘻地说着:“就是要让她着急,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能管得住人,能接林姑姑的班呢!”
“不过在皇后娘娘跟前出了个风头嘛,林姑姑为这个就选她,怕是老了脑子不好使了。”
苏禾气极,帘子一摔大步进门,“两位姑姑不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存着这些心思呢,我素日敬你们,可不是怕你们,今儿要不把前两日的补绣起来,便不必用饭了。”
一绣娘将绣花针往绷子上一刺,顶针取下来,直直盯着苏禾,“我们这就去用饭,今儿的已经绣完了。”
“前两日的不补上,不许出门,”苏禾把着门口,斩钉截铁道。
“昨儿前儿我们问你,是你自个儿准我们下值的,可见前两日该绣的都绣完了,便有些零星的没绣完,我们过两日补上不就成了?又不耽搁,何必急在这一两日,”说罢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