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轻声讽刺:“妹妹好本事,巴结到惠妃身边来了,果然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是嘲讽她同惠妃一样,宫女还想上位。
苏禾面上无动于衷,苏莹仍不解气,继续揉搓着她的耳垂,“下贱之人生出下贱胚子,你跟你娘一样会巴结人,还挑了个宫里最下贱的人,贱到一窝去了!”
苏禾恨恨盯着她,猛抓住她的手,掰下她捏着自己耳垂的手指头,“有本事你把这话在惠妃娘娘跟前说,怎么你见着她还是要陪笑脸呢姐姐?”
苏莹面上的笑渐渐阴冷,“你以为我不敢,我可是皇后娘娘那边的人,惠妃娘娘在皇后娘娘跟前算什么?”
正说着,便见戚美人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哟了声道:“姐妹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戚美人和苏禾苏莹是同一批秀女,知道二人是姐妹,也知道二人不和,这是故意来看笑话的。
苏莹干笑两声,“这不是问候问候我妹妹在针工局过得如何么?好了,走了,再不去便迟了,”说罢直推戚美人的手臂,推着她走。
苏禾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头火才渐渐消下去,然而不远处的老嬷嬷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走过来问苏禾,“你认得苏美人?”
“回嬷嬷的话,奴婢是苏美人的妹妹,”苏禾回。
海嬷嬷颔首,“怨不得生得几分相似,她同你说什么了?”
“奴婢……奴婢不敢说。”
那嬷嬷原只是随意问问,听见苏禾说不敢说,直觉里头有猫腻,便肃道:“有什么不敢说,说!”
苏禾深知这种事不能多言,不然两个主子斗起来,她一奴婢便成了炮灰,可要什么也不说,她心里又憋屈,于是装作为难的样子,扑通一声跪下道:“求嬷嬷别再问了,不然惠妃娘娘听了,心里不知多难受呢!”
海嬷嬷眼皮子牵动了下,她怎会不知道宫里人如何编排惠妃呢,无非说她出身低微,靠爬床上的位,嬷嬷只道:“好生伺候着,不要再同闲杂人等说话了,”苏禾低头应是,以为这嬷嬷不想搬弄是非,会轻轻揭过此事,不觉有些失落。
不多时惠妃和文贵妃回来,各自上了肩舆,起驾前海嬷嬷向惠妃嘀咕了两句,惠妃握雕花扶手的手倏地一紧,因太过用力,食指上半寸来长的嫣红指甲生生掐断了。
文贵妃听见声响,回头看了眼她,她勉强笑笑,示意文贵妃先行,待文贵妃的肩舆走远了,她才一拍扶手,“有些人位分还没提上来,不过承了两日宠便翘起尾巴了!”说罢抚着自己断掉的指甲,瞥了眼舆旁的小太监,”待会儿你去同摆宴说,苏美人今儿糕点吃得太饱,酒菜果品便不必往她跟前放了。”
小太监恭敬应了声是。
苏莹位分低,筵席上的座位必定离帝后的宝座甚远,皇帝自然看不见她面前桌子上放没放酒馔,宴席上她又不好闹出来,便宴后她告诉皇后,皇后也不好因这等小事怪罪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