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明说镶滚的颜色老气,叫改一改,说成绣花老气,绣小葵花是我们主子特地命琥珀来知会过的,你们应当知道,怎么?难道是我们娘娘记错了?”
东西两排直房里的太监宫女们听见这话,齐刷刷看过来,但怕引火上身,只一眼又都迅速别过头去。
林姑姑看着苏禾,声口陡然严肃,“究竟美人说的什么,你好好答。”
主子要给奴婢扣帽子,奴婢就得戴着,不然更有苦头吃,可苏禾偏不想向苏莹低头。
她抬眼看向王姑姑,一字一句道:“回姑姑的话,奴婢没听错,娘娘确实说绣花老气,要重做。”
王姑姑面色微僵,指着苏禾,“姑姑调理出来的好人儿啊!”
林姑姑深深看了眼苏禾,怒道:“自个儿传错了话,还推到主子身上,廊下站着去,午饭也不必吃了。”
“光站一站不长记性,往后把太后娘娘的话再给传错了,不是给姑姑您丢脸么?”王姑姑笑看向林姑姑。
林姑姑也笑,一双三角眼直盯着王姑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将她看透了,“她头回犯错,就小惩大诫吧。”
王姑姑害怕她的眼神,不敢再强逼,只道:“那听姑姑您的,就命她在北中门站到太阳下山吧,晒晒日头,吃点儿苦才长记性,打呀骂呀的就罢了。”
林姑姑瞥一眼苏禾:“听见了?”
“是,奴婢领罚,”苏禾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只说领罚。
她转过身,在众人或嘲笑或审视的目光中,迎着烈日往针宫局外走……
如此,王姑姑也没再不依不挠,她向林姑姑走近两步,摇摇头,语带讨好的,“唉,新来的都这样不中用,辛苦姑姑您调理她们,我呢,也回去同我们娘娘说,不是针工局怠慢,是那奴婢传错了话,秋衣你们慢慢缝制,我们娘娘不急。”
林姑姑微微一笑,命有德公公,“送王姑姑出门,”其余一句也不愿多说,转身往东直房走……
秀吉和荣儿等人不知道林姑姑过来了,还在交头接耳,“昨晚上她还神气呢,今儿苏美人就来打她的脸了!”
荣儿嘻嘻笑,“所以才说人不要太冒头了,要冒头也得背后有人撑着呀,不过……往后姑姑总不会再用她了吧?”
几人都笑了,她们明白这话的含义,是说去大内送衣裳的差事该落在她们头上了,然各人虽心里都打着小算盘,面上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互相推让着,好像这活儿已经是她们的了。
屋外,林姑姑听见几句,气得帘子一掀,把眼一横,“怎么,也想跟着去罚站?”
立时,屋里鸦雀无闻,众人都低下头专心做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