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白子画一点都不感兴趣,冰冷的声音在竹染心中响起。
“谨遵师叔的吩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父,让他能够每一天都能高高兴兴,不被过去所扰!”
竹染恭敬地说道,但是这语气中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意味,
………………
竹染被摩严带走,毕竟刚搬到绝情殿还需要有所熟悉,再者还要给衍道行礼,安排拜师大典才是。
之后的一切,白子画都没有参与,似乎是不想再管,直到夜深之时,白子画独自在千行崖边抚琴,琴声错落有致,与天上冰轮交相呼应,须臾间美不胜收。
“你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白子画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叩见恩公!感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竹染从黑暗的影子中走出,对着白子画噗通一声跪下,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响头。
“我知道你会来的,你心中的黑暗将你的情感全被束缚住了,心中的痴迷不解,放不下心中的怨恨。你早晚有一天会把自己吞噬!”
白子画看着跪在地上的竹染,眼神中只有冷漠。
“恩公,你还是这样,这么些年你一点都没变,如果你真的是能秉公执法,如今为什么摩严还会好端端地在这里。”
竹染轻笑一声,高傲地抬起头,
”我说过师兄没有做错什么,杀与不杀与其说都是错误,还不如说都是正确的,死在你母亲手下的亡灵如果能够复生,足以将你们瓜分成这天地尘埃的一部分!你可知道?”
白子画至今也不认为摩严有什么过错,只是对的选择不只一种,为什么要用极端的方式,将妻儿杀尽,就是登上了天道,也是悲戚的!
“是我知道,可是他不行,他是娘亲的丈夫,就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她,我可以纵容任何人,唯独他不行!”
竹染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桀骜不驯的模样,倒是让白子画想起了他的母亲。
“你母亲怎么样了!你来长留她可知晓?”
白子画想起同原本的命运轨迹不同,竹染的母亲并没有被杀死,就是竹染依旧不能原谅企图杀死自己母亲的摩严,宛如也会阻止他的,骨肉相残无论六界都是世间悲剧。
“师叔,虽然你是我恩公,但是只要是我做得决定,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无论是你,还是懦弱的母亲,就是因为她的懦弱,才会让那个男人这般伤害!为什么同样是七杀中人,紫熏仙子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来见你。就是因为她高傲又有力量,师叔,我就是来复仇的,你阻止不了我的!”
竹染在母亲对摩严的憎恨与思念中成长,对于摩严的情感也是数不清、理还乱。
“我不会阻止你!”
白子画平静地说道。
“啊?”
竹染没有料到白子画会这般回答,张大了嘴巴,张口结舌的样子。
“竹染,我不会过多地去插手你们父子的故事!”
“为什么?”
竹染本以为以白子画传说中的个性,应该是个如同摩严一般苛求之人,竹染已经准备将白子画一番谆谆教导的正义之言、苦口婆心的规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废话,当做一场梦忘了,可是白子画这样出招,他应付不过来。
“是为了让我弄丑摩严,好坐上长留掌门的位子?那就帮我一把吧!”
竹染想到了这个想法,眼中的兴奋的火焰都能灼烧到白子画的脸上,如果白子画能帮自己,就一定能让摩严生不如死。
“竹染,我告诉你,自我来到长留,这长留掌门就注定会传给我,这一点师兄从来都清楚!对于掌门之位,他是没有半点想法的,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只是因为我是外人。你们父子之间的因果需要你们自己去了结!不过竹染要是你做出什么危害长留之事,我也决计不会放过你!”
白子画说完就催动法力将竹染赶了出去。
“竹染真希望你等提前醒悟而不是放下无数过错后,才明白什么才是重要!才是应该!”
白子画对着浩渺无垠的夜空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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