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她望了一眼周围,心里微微叹息,这就是战争,稍稍不注意就会丢掉小命。那地上的血就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一样鲜艳夺目。
“对不起,在这个时候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死。”说着,她朝着已经死去的援军鞠了一躬。寒风撩动她的发丝,那张绝色倾城的脸上一片肃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真的是变了,变了好多好多。
如果是在二十世纪,见到尸体她肯定会吓的晚上都睡不着觉。而如今,有人死在她的面前她只是会感觉心里微微不舒服而已。甚至她自己也曾经失手杀死过一个人,虽然当时有过害怕,可现在早已经不觉得那算什么了。
现实往往是最残酷的,现实更是一个最好的老师。无论你是什么人,在现实面前都会被教导,会让你在一次次教训里学会如何面对现实,如何适应现实。
阿诺重新将令牌收好,大步跟着李家兄弟朝着钓鱼山边城走去。他们的马就在不远处,快马加鞭一定能在天黑之前回去。
寒风吹起地上的雪,刀子一样的挂在徐晓沫的脸上。她一双手冻的通红,脸颊发青,每走一步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气。一声马嘶让她精神一震,前面不远的树林里竟然有马。如果她能够有一匹马的话,那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想到这里,徐晓沫大步朝着马儿嘶鸣的地方跑去。
阿诺一行人刚走到树林边就听见马儿不停的嘶鸣,三个人脸色一变,难道他们的马被人发现了?一步步靠近,远远看过去才知道是一个怪人在偷马。
“马儿乖,你带我走,我到时候给你很多很多的草料让你吃。”
阿诺伸手示意李家兄弟不要轻举妄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般望向了那个想要偷马的美女。
“这个人穿的衣服好怪。”李寒疑惑的望着那个女人,手肘碰了碰自己身边的兄弟李霜。
阿诺眉头拧作一团,他们看起来无比怪异的衣服在她的眼里却很平常,那是一件羽绒服,后背上几个英文字母的图案更是让她心里一阵晃荡。
“杀了她。”李霜面无表情,提着刀就要冲上去。
“慢着。”阿诺忙拉住他,“我上去同她说。”
“小姐,万一她对你动手怎么办?”李寒面露担心,“她看起来那么怪异,说不定就是蒙古大营里出来的。”
阿诺嘴角抿出一个笑来,“一个女人,她若能伤到我,那你们是摆设吗?”说罢,大步走到正在专心同马说话的徐晓沫身后,抬起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徐晓沫原本就是做贼心虚,没想到第一次偷马竟然被抓了个现行。她机械的回过头来,露出一个不让场面太尴尬的笑容,“那个,这位公子,我只是瞧着这马匹很不错,对,很不错。”
阿诺噗嗤一笑,“我看姑娘你是无家可归吧!要不跟着本公子回去怎么样?”
徐晓沫嘴一撇,“我喊你公子你还真当我没看出来你是个美女啊,不过逗逗你罢了。”
这么单纯,说话如此不经过大脑,若是真的在这个时代存活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见到阿诺不说话,徐晓沫心里一沉,朝着阿诺背后望去,只见两个大汉正满脸严肃的盯着她。“我跟你回去,只要不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回去做丫鬟做奴婢随你。”
“我不用你做丫鬟做奴婢,要你做什么等回去以后再说。”阿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缰绳,流利的翻身上了马背。“你跟我骑乘一匹马行么?”
徐晓沫脸微微一红,“我不会骑马。”
“坐我身后,抱着我就行了。”阿诺伸出手,拉着她。
李家兄弟不懂为何小姐要让这个女人跟自己回去,但以他们的身份却不好过问。
三匹快马,连着跑了许久才再次回到钓鱼山边城。然而,阿诺并未回军营,直接回了将军府。
屋里静悄悄的,阿诺一人坐在椅子里,手抱着一个银手暖,身上已经换了女装,精致的五官上蒙了一层不解之色。
屏风后一个人影从木桶里踏出来,稀稀落落的开始穿衣服。
“这衣服,怎么那么多的绳子啊!”
一声抱怨打破了屋里的宁静,阿诺抬起眼睛朝着屏风处望去。
徐晓沫走出屏风,转了个圈给阿诺看,“怎么样?是不是挺合适的?”
阿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
徐晓沫搔搔头,“我叫徐晓沫,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