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师父,你这事做的不太地道。”沐鲤整个人陷在床里,从头发尖到脚趾甲都不想与床有任何分离。当然,这份满溢的疲劳并不妨碍他动嘴。
“我们救过一个老妇人,伤了七个鞑子。”张云没理会徒弟的言语,而是老神在在地窝进了舒适的椅中惬意之极地捧起了那杯依然温热的茶水,说了句似乎没什么关联的话。
沐鲤一怔,随即接口道:“那老妇人的儿子是义军中层将领,据说战功不低而且深得士卒爱戴。”
“帮过一家子,给了银两求了性命,杀了十九个响马,你第一次杀人。”张云把茶水一饮而尽。
“那一家老小总共九人,皆为寻常人士。只是那家主故意藏金装穷扮苦,师父给了钱财之后还死皮赖脸跟着过河,却不知中了师父计策,被歹人吓破了胆子。”沐鲤开始思索这个师父又在打什么算盘,嘴上倒是没停,谁叫他已经被张云折磨出了条件反射呢?
张云听完微笑道:“你那次之后连吐了两天,差点在站桩的时候死过去。”
听到张云揭短,沐鲤也只是翻了个白眼。他可不敢在这话上反击,否则指不定就要被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拎起来再“折磨”一顿。
知道徒弟肯定不会接话茬,张云自顾说道:“之后又救了一对苦命的江湖鸳鸯和一队和尚,青城派的一百多名赶赴义军支援的师徒。之后搅黄了一桩分田案,宰了十七个只知贪而不知事的废物官,最后就是那队护镖的镖师。”
沐鲤感觉自己似乎从师父的话里察觉了什么,他强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开始思考。
“那对鸳鸯其实不是好东西,你借救他们性命之机废了他们武功,其实是强迫他们去做一对普普通通的夫妻。”沐鲤开始轻轻拉扯自己的头发,这是他思考时的一点习惯。
“那队和尚是少林西域分支,本来都是高手,奈何中人暗算,你暗中出手施救,那一次我是真心佩服。至于青城派的那些人,目无余子,恨不得把脑袋扬到天上去,要我说就不应该帮!那个分田案里好几个该死的你都放过了,手段不够硬气。至于贪官,反正你也杀不干净,杀一个来两个。镖师,说起来你自己都说那个叫廖小楼的少年人资质超群,为什么不收他当徒弟?人家可都要给你下跪了。”
张云很满意沐鲤的记忆力。听着这孩子再一次表达自己对这些事的看法,让张云更清晰地理清了自己最近才想明白的事。
“那个老妇人其实是天阴教中的易容高手,她认出了我是谁,可惜我不认得她。她想把我的存在传递出去。如果她做成了的话,想必江湖上又将是一阵腥风血雨,我张家和所有与我关联的人不论好坏只怕都将再一次不得安宁。所以我在我们临走时我在她脑中种了一剑,没有意外她应该已经不是威胁。”
张云只说了一件事,就让自己的徒弟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天阴教是什么?那就是承天地除虏会,那个以一教之力在这场以元为鹿的天下共逐之会中兴风作浪的庞然大物。眼前这个肯定可以列为高手却从来没被少年沐鲤想到极高高度的男人居然会被天阴教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