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贪嘴一些,最多不过要了块栗子糕,怎比的上婆婆……”
“放肆。”刘氏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程瑜没有丝毫怯意,只笑着说道:“婆婆,勿要吓唬儿媳。有什么话我们婆媳两人关起门来说,不要让旁人听了我们的贴己话。”
接着,程瑜扫了眼刘氏身旁的人,刘氏见几个丫头因着程瑜的话偷偷抬头,看着自己。刘氏就疑心那两个丫头是小闵氏的人,因刘氏要迫着程瑜拿着她的嫁妆来填补亏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刘氏只得说道:“旁的人先下去,我与我这个好儿媳好好的说一回子贴己话。”
而后刘氏周围的丫头连同喜嬷嬷一道退了出去。
见众人退了下去,刘氏先开口说道:“你既做了我的儿媳,就该与我们家共患难,我们长房出了什么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便是为了将来打算,你也该与我们同舟共济?”
程瑜笑道:“同舟共济?是做冤大头吧?婆婆把崔家的家产都接济了娘家,这时候出了事,反倒要儿媳妇与你同舟共济?”
“你放肆!”刘氏站了起来,指着程瑜骂道。
程瑜摸了下肚子,依旧笑道:“儿媳再放肆,不过是些口舌之争。传出儿媳的不孝之名,不过是一纸休书。婆婆的放肆,却可是谋害亲夫呢,公公为何想要休掉婆婆?而后公公又是如何病倒的,婆婆难道以为天下间无人知晓?”
刘氏猛然听见程瑜提到她当初曾差点被休的事与崔竑的病,立时吓的腿软的瘫坐在椅子上。
程瑜原离刘氏坐得远些,且一直护着肚子,这时看刘氏全消了斗志。程瑜心底里也松了一口气,接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婆婆,儿媳不知道这谋害亲夫是什么罪责?”
前世因为利益相关,这桩事还是程瑜帮着刘氏掩了下来的。
“你……”
刘氏似乎老了许多,再抬头看着程瑜的时候,两眼发直:“你从何得知?”
程瑜笑着说道:“儿媳既敢嫁进这国公府,难道还不得查了擦国公府的底细再进来?婆婆也不用知道儿媳从何得知?只要问问儿媳想求什么就是?”
刘氏这时才愣愣的发现,她方才竟晕晕乎乎的应下了谋害丈夫的事,可悔之已晚。便提起一口气,说道:“你想求什么?”
程瑜笑道:“儿媳只想做一个贤妻良母罢了。”
“呵……你?贤妻良母?”刘氏这时有了些气力,不由得出言讽道。
程瑜笑道:“良母许要往后几年再看,但贤妻?比起婆婆来,儿媳自问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氏觉得心头被刺了一下,连忙又想起她手中筹码,说道:“你不怕我将你的这番言行告诉崔铭?让他休了你?”
“若是婆婆想要夫君知道公公是如何病倒,想让夫君知道他是如何被迫扛起这个家的,那婆婆尽管说去。至于能不能休我,敢不敢休我?婆婆可以试试看。”程瑜笑容未减。
刘氏气得闭了闭眼睛,待睁开眼睛,看到了程瑜的肚子,哑声说道:“你已是有了身孕的,将来生下的孩子也是姓崔的,也是我们长房的。你何必一时糊涂,拿那些事要挟我。还不如我们一道共度难关,往后国公府……”
“即便是得了国公府,公公是郡公,夫君,顶多是个县公罢了,到了儿媳的孩子……”
程瑜轻笑一下,摸了摸肚子:“也就只剩下一个架子,养着一些蛀虫。婆婆你觉得我当真眼界这么小?只看着这一处国公府?往后儿媳的孩儿,自有他的本事去谋划出一片财产。即便是祖上有人做出谋害亲夫的事,婆婆无需忧虑,此等事就是吵嚷的天下尽知,对我的孩儿也没什么打紧的。而儿媳是最擅长做要挟之事的,婆婆放心,你不是被儿媳要挟的第一人。”
“当真是个好儿媳,当真有个好抱负。”刘氏咬牙笑道。
程瑜接着笑道:“这个好儿媳,这番好抱负也须婆婆成全,往后这宅子里的事还望婆婆多担待包涵。儿媳只想做相夫教子之事,什么长房利益,什么生死攸关的,都和儿媳没有半点儿关系。也别再念着我身后的侯府,也别再想着我的嫁妆。婆婆全了儿媳的心愿,儿媳也会成全了婆婆。儿媳有个好名声,婆婆也会有个好名声。”
刘氏手握成拳,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程瑜,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