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胭脂涂在上面,精心巴夜的凑近颉利时,他竟手疾眼快将手上尚未干涸的青墨向我手心一抿。又巴巴对我说,何苦来的,弄了我一手,就等着就你的手擦净呢。
我抹了一把汗,心中跳出汗颜二字不知用在此处是否郎情妾意。从前我未有曾仔细体味其中的门道,现在我发现了这位太子是个变态,此念倏过脑海,我又不知它意为何。
算了,说。
我四处顾目,发现只有一只叫椅子的东西得闲,便坐下去,然后有一声针扎了的哀嚎,你给我起来。
此难题深无可解,我坐在闲凳子上,伤得太子痛哭流涕,这还不算,他跳着高,要我起来,而我真就起不来,我是怎么趟上这出混水的。
他在弄桃胶,嚷嚷着要去哪儿粘壁画。而这只看着闲的椅子是最不闲的,上面涂满了从中原得来的桃胶。
我卖力提起屁股时亦带动了太子家的椅子,长此以往,我还怎么得活人间,与此同时,我再充不得兴味索然倒是与颉利一同跳脚。
几翻跳脚过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得法脱离了凳子,方要感叹屁股上面不坠着凳子原方是天下最美的一件事时,太子大抵亦是兴奋过度又是一声哀嚎。
话说我惯听了三日之后已经不以为异,不慎瞥见这位太子一头扎进书画堆,“这孙子!”我一脱口,出来一句怪话,太子那厢拔出头怪看了我一眼。
我一个机灵,但还是不懂,他今日看书的姿势为何如此特别。
我向他近步时,他发疯喊,“别过来。”
我又想不过去也行,就站在原地说,但是我转个身总行吧。
我刚刚转过身姿,就听那边有重物落地,实打实的全身挨地的动静,听之亦为怜惜。条件反射我一边避过,还深恐避之不及。
万幸还及,太子一边坠于我脚下,一点也没殃及到我。我弯腰打算扶他起来,没想到这回轮到他三下五除二膝蹭行地,直到蹭到距我最远处,似乎还是大汗淋漓。
这是好东西吗。
“太子我有话要说。”
“我要先说。”颉利一脸痛苦还紧闭着眼。
“好你先说。”我一贯让他。
“你,你后面,你后面。”
我转了两个圈。身后总是传来太子受了凌迟一般惨绝人寰的痛叫声。
我突然福至心灵柔慰他,“殿下,莫不是又见到了鼠类,莫怕,有我在。”
他一通摇头过后又开始捂住自个眼睛,从指缝中望我,嗫嚅了一句,“你的裙子。”
我实录此句,颇觉意味深长。你的裙子,这关他什么事,既然不关他的事,那么他又为何语出这句。看来其中果有意味。
我长看于他,只觉太子今时特特不同往日,一脸的羞涩。我遂打量了一下太子目光中有可能经过的菜盆,得出如下结果那里面可能是一只母羊并咬牙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