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是出现暴怒、狂乱、攻击性、幻觉、被害妄想,但最后是以熟睡为结束的,而且醒来后不能回忆当时的情形。当时的情况我不记得了,后来张扬只嘲笑我,也不告诉我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我感觉自己躺在他宿舍的床上,闭着眼睛晕着,可是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桌上倒着的酒瓶子,看到张扬的脸在我的脸上方很近很近的地方。他跪在床边的地上,他的左手紧紧地捏着我的左手,他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话。
是的,我的脑子里有这个画面,我记得它。嗯,那一天,张老师好像确实对着我说了好多话来着。那么,这是真的发生过么,还是我的梦?但是这一回,我听清了他说的话,他的声音不再含混不清。
“真真,对不起……”
“我这样……趁人之危,真的是卑鄙无耻!真真,我就那样吻了你,……对不起……可是那时候,我根本管不住我自己,心里头只剩了那一个想法,就只剩了那一个想法……”
“可是不行,还不行。真真,我是随时都会死的人,随时都会从你的世界里消失。现在的我,身边充满了黑暗和危险。这样的我,能给你什么呢?”
“我恨这样的自己,我恨不能好好保护你的自己!我的身边,已经失去了太多人,我不能再失去你。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再失去你!”
“真真,你什么都不要知道,可是我想在你的身边守着你。请你允许我在你的身边,安静地守着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能让你真心幸福的男人,愿意与他相守终身,我会为你高兴,我会祝福你的。”
“可是,如果到了那一天,如果到了我有能力保护你的那一天,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可以给你幸福的人,那么,真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用世界上最狂热的方式追求你,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我不要求你等着我。可是,我每一天都会拼命,每一天都会祈祷的……”
张老师,你疯了么,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但是这场景如此真实,又如此灵异。我想我是回忆起张扬对我说话的情景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张老师的脸。只是那声音,低低的喑哑,温柔中带着一点撕心裂肺,穿透我的耳膜钉进我的心脏,让心里闷闷的生疼。那个声音我也确定无疑地绝不会听错,那是聂秋远的声音。
我猛一个激灵,瞬间张大了眼睛,从梦中惊醒。不醒还好,一醒真的把我吓坏了,因为我的床前真的跪着一个人,用左手捏着我的左手,身体微微前倾,贴近了我的脸。
我这一醒,把他也吓得一个哆嗦。我定睛一看,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失笑出声。
我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因为在我床头跪着的人,穿着夜蓝长衫,戴着华丽的面具,分明是幽夜公子。
怎么会做那种梦呢,想汉子想疯了似的,丢死人了!
幽夜公子吓了一跳,手一下就松开了,我迅速出手,一把又给他捞了回来。
“捉住你了!”我得意地说。
“你干什么,放开!”大盗贼窘迫地说。
“哼哼,不是不理我了吗?大半夜地偷偷跑来,打什么坏主意呢?”
“你你你!!!……一派胡言!”
我坐起来,拉着他的手,十分真诚地说道:“夜,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把你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想想,有一点后怕呢。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十分难得的,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啊。
幽夜公子起身,在我的床边坐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在生别人的气呢。”幽夜公子的话也深奥起来了。
“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好朋友吧?”我有点提心吊胆地问。在这个时代里,要是夜不肯跟我做盟友了,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夜没有说话。我只觉得一阵暖和,仔细一看,却是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小的暖手炉,塞进了我的怀里。
“天,真的冷了。”美公子隔了许久,才答非所问地轻轻说道。(未完待续)
ps:记者菌: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深更半夜,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没有半毛月光,屋里更是没有半星灯火,叶二是怎么看清来人是幽夜公子,还能看清塞给自己的是个暖手炉的?
作者菌:因为幽夜公子是个美丽的发光体!
记者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