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
舍友们神经大条,没注意到古怪的不对。半个小时后到了小四家,影片暂停在开头,外卖可乐摆满了一桌。
顾元白坐在侧边的沙发上,离影片最远,薛远在他身边不远处坐了下来,本来就不大的空间转瞬变得狭窄,小四关了灯,只剩下尴尬的影片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要是一起看片的只有舍友,那么顾元白绝不会这么尴尬。偏偏薛远就在这,顾元白故作镇定地收回腿,耳边突然凑上了一张嘴巴:“有感觉了?”
声音被电影中的吵闹盖过,只有近在迟尺的顾元白听清了。
顾元白头皮一麻,一股电意从尾椎蹿向脖颈,“没有。”
说完眼睛往下一瞄,荧幕上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顾元白冷下脸,“你有感觉了。”
这种粗制滥造的片子都能看的有感觉,真是薛九遥?
烦躁,起身从沙发后面绕过,“出去抽根烟。”
薛远紧跟了上去,门缝露了一瞬光又被关上。顾元白看他跟了出来,压低眉,大步朝着电梯走去。
心情复杂,薛远看着男欢女爱也有感觉,不是非顾元白不可。
不对,有感觉的是霍远不是薛远。
薛远跑到顾元白身前,倒退地堵着他,松垮的运动裤遮不住长腿,却遮住了长.枪大炮,“你身上好香。”
顾元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没喷香水没有上辈子的熏香,哪里来得香味?
“你闻错了。”
薛远摇摇头,坦坦荡荡不要脸:“我都闻得有感觉了,怎么能闻错?”
顾元白被这话冲击得面上空白,薛远太想念他了,他饥渴又贪婪地看着顾元白发愣的脸,想要上前去抱抱他,摸摸他的发丝、脸颊和脊背,但却要忍着,不行。
昨晚熬一夜看的资料上说了,要浪而不流氓,现在的人就喜欢这样。
叮咚一声,电梯门响起,薛远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有些排斥。
他坐过一次电梯之后就再也不想坐了,失重感太难受,薛远宁愿爬楼也不想坐这个玩意。
但媳妇已经走了进去,薛远还是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气走进去。电梯门关上,逼仄的空间窒息感袭来,顾元白注意到他的面色不对,有些紧张:“怎么了?”
薛远突然两步过来抱住了他,全身的力气让顾元白无处可跑,他把头埋在媳妇肩膀上,任由着电梯猛地下坠。
咬牙的切齿声就在耳旁,顾元白被他身上的热意弄得满头大汗,腿上被戳着,太过亲密了。
“怎么了……”他一遍遍地忽视古怪触感,“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薛远摇了摇头,硬硬的短发擦过脖颈肌肤,闷声说道:“抱一抱。”
顾元白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目视着前方,手臂缓缓抬起,好似是要揽住薛远。但手掌未碰上,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电梯门大开,外头等着电梯的住户张开嘴巴震惊地看着他们。顾元白脸上烧得厉害,伸着手立刻按下了最高楼的楼层数。
在骤然升升降降的失重感中,媳妇还在眼前,薛远不由自主蹭了蹭,夏天的衣服太薄,摩擦生热,尴尬来袭。
顾元白板着脸推开他,跑到天台上拿纸巾擦着裤子。
这到处都是薛远味道的裤子不能要了。
味道好浓,这家伙多久没弄过了?
收拾完自己就回了小四的家,还好没有开灯,没被舍友看出裤子的不对。一直到了晚上,顾元白才等不及地赶紧回宿舍换裤子。
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看到薛远又打来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消息,顾元白随便回了一句:你不心疼话费吗?下次用微信电话。
瞧他那个穷样,估计饭都没好好吃。
这样一想,完蛋,心疼了。
薛远又打来了微信电话,顾元白同他说话,面上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故意板着脸。宿舍里的舍友只有一个本地的回去了,还有一个福建和一个湖南的剩在这,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注意到了顾元白的不对。
小声道:“又谈恋爱了?”
酸臭味都要溢出来了,暧昧的泡泡都要在白哥身边具现。老朱深沉地感叹一句:“这才刚失恋几天啊,果然新的恋爱是治愈失恋的良药。”
老三纳闷:“可这几天没见到白哥和哪个小姐姐来往啊。”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对嫂子升起无限好奇。
他们准备等顾元白挂了电话之后再去拷问,但没想到他们都睡着了那边人还没挂断电话。
十二点一过,时间便变得快速了起来。顾元白看了一眼时间,才惊觉已经很晚,他正要结束这通电话,薛远趁机又问道:“周六约会吗?”
顾元白翻过身,瞅了瞅睡着的舍友们,已经是在明晃晃地撩拨,“只看个电影?”
他的声音捏得又轻又低,带着隐秘的笑,薛远满脑子都是他,冲动得大半夜想要去跑两圈。
“那你想和我去看电影吗?”薛远胸膛一片赤红,控制不住地道,“宝贝,我想和你单独看片。”
顾元白想起了白天裤子被他弄脏的那幕,鼻尖好像又闻到了浓郁的雄性气息,迷得脑袋发晕,嘴巴自己就喃喃道:“我想见你了。”
薛远:“嗯?”
顾元白醒神,无声懊恼地遮住自己的双眼,长卷睫毛在掌心挠来挠去,心中的悸动却越来越响亮,他破罐子破摔道:“我要是现在能见到你,周六看完电影就和你去开房。”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羞耻涌起。
对面的呼吸声陡然重了下来,沉重得像是狮子胃口大开前的鼻息,“等着。”
薛远套上衣服就往外狂跑,他要去翻A大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