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桥梁已经被毁坏,左右两边皆是农田,在对岸此时已经集结起了一批军队,人数尚不知道,只知道旌旗招展,营帐连绵数里,还有大量的屯田民正挖建壕沟。
沈晨军离得数里地,沟渠对岸就立即吹响起了高昂的号角声音,营寨离沟渠约一里地,很快密密麻麻的军队就已经于在沟渠对岸集结完毕。
他们才刚刚到,那边就已是严正以待。为首之人骑在马背上,越众而出,他的身后一面大旗招展,上面写了一个“任”字。
“任将军!”
荀彧跟在任峻身后,远远地看着那支长途跋涉,奇袭许都的队伍。
他是在午后得知颍阴沦陷的消息,于是立即出了许都,来到城外任峻的营寨,亲自与他来到官道上建造营寨,修建防御工事。
任峻脸色极为严峻地望着远处那张“沈”字和“甘”字大旗,语气沉重地道:“来者怕就是那位沈晨了。”
“嗯。”
荀彧点点头:“我知他威名,倒是想亲自见一见。”
“那人应该是他。”
任峻注意到敌人到了对岸之后,立即就开始集结军阵,有一人骑在马背上,到了一处小山坡丘陵上方指挥,那“沈”字大旗就如影随形,跟在他身后。
双方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概隔着三百多米,能看清楚人影轮廓,但具体长什么样,身高多少,就非常模糊。
“迎天子,奉公卿。直捣许都,匡扶社稷。抗曹贼,救万民!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就在荀彧与任峻望着远处沈晨军军队集结的时候,队伍仅仅只是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排列好阵型,然后一边喊着口号,一边向着水渠的方向前进。
水渠虽然不宽,但桥梁被毁掉,所以双方不可能正面交战,沈晨军是以刀盾手在前,弓弩手在后的姿势向着前面进攻。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沈晨知道,许都箭矢紧缺,大部分弓弩箭矢都在官渡,少部分物资也要供养给夏侯渊、李典、蔡阳他们这些在南面抵御刘备主力的部队,使得任峻的典农军弓弩少得可怜。
因此采取这样的形势前进,刀盾手在前方可以掩护弓弩手,如果任峻军中有少量弓弩远程射击的话,就能够给予我方弓弩手提供防御以及反手还击的机会。
如果任峻军中没有弓弩,无法给他们进行远程打击的话,等到刀盾手越过水渠的时候,弓弩手可以在后方掩护刀盾手前行。
他们的关系就好像后世步坦协同里的步兵和坦克一样,互相帮助,互相哺育。
见到他们采取这样的方式前进,而且嘴里还喊着口号,士气震天响动,完全看不出来是一支长途跋涉二百里奔袭的军队,荀彧苦笑道:“这沈晨,确实不是一般人呀。当年曹公,在徐州惹他做什么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任峻沉声道:“我军中少箭矢,不可与他力敌,待他渡渠之后,我们就只能退入营寨防御了。”
其实任峻的军队数量还要多于沈晨,历史上曹操得百万青州黄巾,将其中最精锐的几万人编为青州军,余下的都用来屯田,典农军的数量接近万人,遍布整个许都周边。
后来曹操在官渡急缺粮草,袁绍又派骑兵抄掠其粮道,任峻就是靠着这支部队,以十路粮队同时进发,又奋力战退了袁绍的骑兵,保护了后方粮草安全。
但这支部队能够完成护粮任务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袁绍的骑兵不多,《三国志》记载,袁绍出兵前有一万骑兵,但延津之战文丑就损失大半。
所以当时袁绍的部队骑兵数量可能也就只剩下那么三四千人,而且当时的骑兵又不像后来的骑兵那样战斗力强悍,任峻利用粮草车辆进行掩护,又以步兵枪矛阵和少量弓弩对付骑兵,袁军骑兵自然拿他没办法。
可沈晨这支部队是步卒,并且兵种齐全,箭支也还算充足,足够他应付打这一仗。反观任峻自己,武器装备紧缺,连刀盾手都没有,弓弩也只有少量,是曹操特意留下来给他护粮用的。
因此一旦正面开战的话,任峻虽然有人数优势,可装备不如对方精良,士兵素质也远不如,会让他非常吃力。
最重要的是,哪怕胜算有七成以上,任峻都不愿意去打。
因为他的身后就是许都。
七成胜率看似很高,可万一失败了,那许都后方就彻底没有了防守部队,到时候除了用于控制刘协的宫门宿卫以外,就只有世家大族的少量私兵了。
所以任峻宁愿只是防御,也绝不主动出击,只需要立于不败之地,即便不能打败敌人,他也不想犯任何错误而导致许都失守。
荀彧的目光远望西方,他听着沈晨军耳中的口号,再抬起头看了眼天色,沉吟道:“沈晨大抵也是个讲理的人,我看能不能过去与他交谈一下,再不济拖延一会儿时间,天色马上就暗下来了,他也许就会撤兵。”
“令君......”
任峻劝说道:“切莫以身犯险。”
“无妨。”
荀彧苦笑道:“我看他一路走来,高喊口号,亦没有进攻那些屯田户的庄园,想必也是良善之辈,希望他不会拿弓箭射我吧。”
说罢轻轻催动马匹,缓缓向前走来。
如果可以的话,荀彧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是个惜命的人。
当年董卓之乱,他立即选择带着家族逃命。
后来瞧出袁绍非明主,又立即南下回到颍川,以家族的力量支持曹操,转而开始做后勤工作。
由此可见,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亲自上战场。
但现在已经到了极为危险的地步。
敌人大军兵临城下,距离许都咫尺之遥,而援军又还在上百里之外,若不能拖延时间,许都必然遭到攻打。
所以身后既是许都,他已经退无可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