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从来见不得您受委屈,惊动了她的身子,可怎么好!”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收起来,不要叫婕妤看见了!”洛怡哭骂,而辛夷的手,也终于垂了下来,悄悄退下台阶来,嘱咐缨容和临武,“今日的事,你只当没有看见,也只当我没有来过,对谁,也都不要提及。”
“是,奴才们记下。”辛夷扶着小腹回殿去,独留临武在殿中,“说吧,你看见了什么?公主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奴才也不知内情,只是奴才去的时候,要好些锦盒已经被丢在一边,公主眼圈红肿着,委屈的很,所以奴才问了小主交代的事情,就立刻退出来了。”临武思索一回,“这缘由,恐怕就在这匣子上,要不要奴才去看个仔细。”
“算了,你也别偷摸着去打搅公主,若是哪一日有机会,能查到踪迹也就是了,若是没有机会,也就罢了。”辛夷叹气,“她不要我知道,也有她的道理。”
“是,奴才记下。”临武躬身,“定不负小主所托。”
“过会儿的晚膳,多做些公主喜欢的吃食,你也多逗些乐子,缓缓她的心情。”辛夷拖着身子自己艰难的躺在花榻上,这几日的行动越来越不便,孩子在腹中,也一日日的难以安静,她一举一动,都不敢用力过猛,唯恐着这个孩子生在嫡子之前,而目光所及,却看到了那装着宝玉的锦盒,明珏此举,究竟是明贵人念着宫中的交情送与她的?还是另有图谋?为什么看着这个锦盒,心中总有许多不知的心绪?仿佛心里是觉察了什么,只是道不清言不明,究竟是什么呢?
心绪,真是叫人费解。
一个冬天的劲风,连日头也难以觉得暖和,过了小年几日,却突然的阴沉起来,仿佛有了些冬雪的征兆,郁歌同娉婷这日过来,为辛夷带来了一套百合簪花,“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可是这是我父亲叫人从江南带过来的,这些巧手花枝,咱们宫里少有,妹妹知道,我不爱这些东西,所以带过来给你,权当年节下的礼吧。”
“姐姐可是会哄人,自己不要了才拿来给妹妹,”辛夷故作责怪,眼睛却没离开那簪花,别看小小的几支几朵,可是仿若鲜花开在枝头,仿佛都能嗅到芳香,她怎么会不喜欢,眼看着郁歌就要抽走,眼疾手快她已经拿在怀里,“哎呀,我是不喜欢,不曾想这肚子的倒喜欢,既然他已经拿了,那姐姐还是不要来抢了。”
“你呀!”郁歌轻笑,解了披风坐下,平素她穿的都是素色,可是今日这件披风,虽然还是素锦,可是上面点缀点点红梅,反倒觉得秀丽,便顺手拿过来,“姐姐今日这件披风倒好看,这红梅花儿趁着素色,反倒觉得天地间也唯有这一景了。”
“妹妹喜欢梅花吗?”郁歌轻笑,“我从前还喜欢,现在也都淡淡的了。”
“说起梅花,奴婢倒想起那日,小主要去看梅,结果结网林里竟然在翻整土地,大冬日的,也难为宫人,还往里面垫了好在石块,说是为了疏松。”娉婷笑道,“过几日年下,小主们都去看看,韦妃娘娘修的可有新意。”
“拒妹妹所言,梅花一般对土地要求不严,但以表土疏松、底土稍粘的微酸性土壤为宜,耐瘠薄,忌积水,受涝易烂根。这样做没什么不对,但是这事宜在春季进行,若要花长得好,每年秋末冬初补施一次基肥,也就好了!这寒冬腊月里,万一伤到了根系,恐怕事倍功半。”辛夷苦笑,“韦妃娘娘为了这年节,可是事无巨细,用心良苦。”
“她好容易拿到了协理六宫的实权,陛下虽没这样讲,但是明摆这什么都是她说了算,若是她这一次做的好,皇后还有两月生产,生产之后还要坐月子,这几个月,恐怕是要大权独揽了。”
“恐怕韦妃是想着,趁着这时节,将六宫大权落于她一人之手,往后,也要分一杯羹吧!”辛夷轻笑,心中清楚的很,只要有皇后在一日,她这心思,也只能是妄想。
“凭她闹去,与咱们却无干系。”郁歌眼眸低垂,目光却在辛夷隆起的肚子上,“若是我也有这样的依傍,也便心安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