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递给紫宁,“看起来倒像一件有灵性的法宝仙器,只是不知道怎样使用。”
叶涟女听他说完,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抑郁地说道:“既然她们是天族,为何跟我的长相一样?难道在数万载之前,天族的美人中有一个跟小叶子形同模样的。算是这是巧合,不可能四人都巧合。”抬手往高台下的两尊玉像一指,“连东陵和玉尊也巧合吗,怎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紫宁脑中似乎捕捉到什么信息,却一闪而逝,无法立刻说清道明。她抬手让叶涟女稍安勿躁,随即转向了月冥和月横塘的玉像,眼眸眯起来,徐徐说道:“或许,秘密就在这两尊雕像中。”
叶涟女心烦意乱,打断紫宁的话,“月横塘不过是昆仑绝皇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仙道二族的女子都巴望着嫁入昆仑吗?我小叶子第一个不愿意,仙族长老安排婚事又如何,我偏偏要休夫,与绝皇撇清干系。”
转头看向玉像美人,冷哼一声:“静霄和芳洛汐,一个是昆仑仙后,一个是绝皇仙妃,让她们去伺候月横塘好了,我小叶子才不稀罕。”
说着,走到叶涟女玉像美人面前,说道:“不知何人雕了这古怪玉像,哪有我半分的天性洒脱,不拘一格?我小叶子独来独往,又岂会愿意跟她们三人同列?”
她出身于仙族,却向来不屑仙族的身份,对静霄、梓绮等人十分瞧不起。偏偏她自幼对巫族大生好感,一心想成为巫族弟子,但仙道界等级森严,无法僭越,故而求之不得。
叶涟女见这玉像身披薄透的轻纱,雕得极其媚人,含羞巧笑,似有魅惑之意,登时一股怒火升起来,抬掌朝玉像击去,娇叱道:“此等妖魅之物,留着它做什么?”
“砰!”地一声震响,美人玉像从脖颈断裂开,头部一歪摔落在地,骨碌碌滚了出去。
紫宁来不及拦住她,玉像已经断成两半。祺松走过来说道:“叶姑娘也不必将此事都归咎于绝皇,依我看来,这四尊玉像未必与绝皇有关。若说静霄神女和芳洛汐是昆仑仙后仙妃,那千姬雪茵又有何关联,这四人聚在一起,恐怕另有缘故。”
紫宁点头,说道:“静霄是丹穴山神女,雪茵是蜀山神女,小叶子是罗浮山神女,芳洛汐是发鸠国神女。前三者是仙族后裔,后一个是道族之女,完全扯不上关系。若说她们之间有何相同之处,那就是天资卓绝,小小年纪都已练成神女之阶。”
叶涟女陷入沉思之中,半晌轻声说道:“仙道界众人修炼,百年千载难以突破也是正常的。但近些年确实有些特异,出现了许多天资纵横的奇才,我性子急躁,原本也不热衷修炼,却不知为何,很容易就突破了神女之阶。”
祺松眸子一凝,说道:“这样说来,玉尊也是一个奇才,他贪恋美色,喜欢吃喝享受,也很少用功苦练。这些都与修炼格格不入,但他偏偏炼成了神君之阶,四大仙族长老已过十万岁,却仅仅停留在元君的等级,这岂不是奇怪吗?”
叶涟女点头道:“蜀山的华贞长老修仙五万余年,也才突破神女低阶。但千姬雪茵年方十七,却与华贞长老的功力等级相当,同样是蜀山的传承,为何有如此大的差别?”
紫宁心头一震,忍不住说道:“我娘亲也是蜀山后裔,她……似乎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突破了女帝之阶,这又怎么说呢?”
祺松眼眸亮起来,说道:“不仅仅是华瑶女帝,蜀山剑尊云鹤沉,弱冠之年突破神君之阶,还有如今的蜀山掌门菡樱白,不足二十,也是女帝之阶。”
三人互相望去,揣测了半天,似乎陷入更深的谜团中。
白球正玩得高兴,呼扇着翅膀到处转悠,忽见一个玉像折了脑袋,滚落地上,顿时大喜,“嗖”地飞到玉雕头像前,想一口将它吞下去。但见玉像头部乌发秀髻,如云如雾,影影绰绰,一时不敢咬着头发下口,绕着人头盘旋两圈,颇为纠结。
突然它双翅停住,瞪起小眼珠子,咕咕叫道:“羲儿快看,这美人脑袋里有东西。”
紫宁连忙上前,蹲下一看,见玉像脖颈凹陷的地方,塞了一卷发黄的绢帛。她小心将绢帛抽出来,慢慢展开,对着明亮的光线看去,绢帛上细细地写了几行字。字迹秀雅洒脱,有一股力透纸背的豪气。
叶涟女性子急躁,等不及细看,一把将绢帛夺过去,大声念道:“爱妃涟儿,因护卫本王身死,感其情深义重,故取魂魄温养,数万载便可重生。本王心念爱妃,此生不愿离弃,故雕涟儿玉像伴候本王身畔,长久相随,以解本王相思之苦。清虚真王留字。”
几行字念完,叶涟女登时愣住。紫宁惊讶地说道:“莫非你……也是……魂魄温养?”
她脑门不禁流下冷汗,月横塘是由月冥的魂魄温养重生,原本以为仙道界只有他是这样的情况,没想到还有其他人。
顿时灵台清明,很多蛛丝马迹纷涌而来,她一把夺过叶涟女手中的绢帛,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小叶子你快看,这些字是不是很熟悉?”
叶涟女微微转头看去,在仙道界中,书法造诣达到如此境地,绝非一般人,她忍不住抬手一捏绢帛,只觉得越看越眼熟。忽地从衣袖中甩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轴绢帛卷书,在眼前慢慢展开,将两块绢帛上的字迹进行对照。
紫宁眼眸一看过去,立刻就发现是同一人的字迹。叶涟女手中的绢帛卷书,正是她从铜镜困阵中偷走的那卷史书。
两人满目惊愕的对视一眼,同声叫道:“姬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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