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邢武一群人已经走进学校,那些原本上晚自习的下来了一大半,另一半也伸着头各种围观,晴也就这样不惧目光直接走到了邢武前面把他一挡。
邢武有些诧异地盯着她,当看见她眼里的愠怒时,邢武微微蹙了下眉,沉声对她说:“你确定要这样拦在我面前?”
他双手抄在运动裤口袋里整个人异常的沉静,晴也嘴角当即扬起一丝嘲讽:“你认为我怕?”
邢武侧过头玩世不恭地笑了,随后又渐渐收敛笑意盯着她:“知道跟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的下场吗?不到明天中午校领导就会轮番上阵找你问话,你就没想过后果?”
旁边的黄毛赶忙插嘴道:“是啊晴也你赶紧走吧,别给哪个老师看见你跟我们在一起,明天要是有人问你外校生的事,你就说不知道推给我们。”
晴也吹了下额前的碎发,冷笑着抬起头盯着邢武,突然朝他凑近一步,一字一句告诉他:“你当真认为别人对我的看法能影响我的成绩,还是影响我考上顶尖大学?呵,你也太小瞧我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她坚定的脸上,那一刻仿佛她的身上藏着万丈光芒,邢武心头微微怔住,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可以如此自信,自信到仿佛未来就握在她的手中,她有掌控一切的本事,根本不会因为别人偏移一分一毫。
他侧了下头对黄毛他们说:“你们先过去吧。”
说完就往车棚那走去,黄毛他们散了,邢武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中,楼上伸着头的见没啥可看的都缩了回去上晚自习了。
晴也走进车棚的时候,邢武坐在一辆自行车上,黑暗中他的身影颀长,手中的火星子忽明忽暗之间双眼黑亮地注视着她。
晴也走到他对面,也靠在一辆自行车上望着他,两人之间有几秒的沉默,随后晴也先开了口:“不是想跟我保持距离吗?刚才干嘛站出来?”
邢武嘬了口烟,淡淡地说:“黄毛告诉你的?”
邢武用屁股想就知道怎么回事,怪不得那天晚上晴也故意挑衅他,让他在学校教她平衡车。
他声音里透着冷峻:“所以你故意把人带来后门,就这么笃定我会插手?”
晴也缓缓抱着胸眼眸微抬,结果已经证实了她就是很笃定。
邢武眉峰微拧:“你在引火烧身。”
晴也侧过头看着棚外,半暗的光线里,她清纯的五官配上那讽刺的笑意,仿佛完美的天使外壳里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恶魔,如果说邢武初识她时,只认为她是个骄纵单纯的大小姐,不谙世事,不懂疾苦,而这么多天下来,他渐渐发现她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起码,她可以很快适应这片泥潭,并顽强地让自己在夹缝中寻求生机,那大胆的韧劲儿对邢武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良久,她收回视线,表情恬淡动人,唇边地淡笑迎着初秋的幽柔,邢武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忽然开了口:“我也想好好上学,奈何长得太招摇,总有人不让我安宁,你说怎么办?”
邢武突然就笑了,“奈何长得太招摇”这话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说,早被打了,可晴也却又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让他一点都反驳不了。
她牢牢注凝视着他,语气里透着不满:“你以为跟你们保持距离我就能屁事没有了?你也看到了,我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到我,实力又不允许我低调。”
邢武半低着头,唇边的笑容漾了开来,笑看着她:“你考虑清楚了?被校领导认定你跟我们走得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晴也不屑地睨着他:“我晴也不需要那些人的抬爱照样能刷新你们县榜首。”
棚外路灯骤亮,暖色的光线照在她的侧脸,她眼里是自信张扬的神采印在邢武的瞳孔中,撞在他心口,他低头将最后一口烟抽完把烟头踩灭,忽然往晴也走去,修长的身影就这样压在她的面前,挡去了所有光线。
他缓缓弯下腰,晴也瞬间感觉到他的气息就这么包裹而来,带着一丝无法阻挡的侵犯性,她的心跳忽然跳动很快,听见他说:“你是打算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没想过这棵树会给你带来更糟心的事?”
晴也抬头迎向他的目光,淡淡地说:“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住在你家转来这破学校更糟心的事。”
邢武唇边勾起笑容,秋日的傍晚,带着少许的闷热,晴也望着他漆黑有力的双眼,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紊乱,紊乱?因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渣渣表弟,乡非头子?这太不科学了,可此时此刻他的眼神的确有种未知的魔力,让她无法动弹,就这样憋着股气沉寂地与他对视着,没有丝毫松懈。
甚至在那一刻晴也心头产生了一种迷惑,她不知道邢武这样看着她干嘛?也不知道他不说话跟她这样僵持着干嘛?她甚至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要跟她对视多久?只是当她的眼神瞄到他轻抿的唇时,忽然不自然地撇过头去。
终于,邢武慢悠悠地冷“呵”一声掏出手机打给黄毛:“来后门吧。”
说完邢武就晃着两个膀子走出了车棚,晴也转头问了他一句:“去哪?”
“吃东西。”邢武头也不回地说,就听见身后跟上了脚步声,他侧眸睨了眼晴也:“还跟着我干吗?”
晴也转过脸去说道:“跟你出去下馆子啊,难道回你家上演变形计啊?”
“……”
晴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邢武三天两头不回家吃了,那是因为外面饭香啊,当她跟一群不良少年在路边的夜市摊子坐下后,晴也倒是半点不自然都没有,她发现自己的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两个月前刚来鞍子县的时候,去趟电子街看见那些纹身男小心都颤,也许是后来跟黄毛他们在一起待多了,短短时间她已经可以毫无违和感地跟这帮人坐一起吃饭了。
当然她清楚,她如此心安理得是因为身边坐着的人,如果邢武不在场,她是不可能跟这帮人待在一起,晴也把这种微妙的安全感称之为廉价的亲情,虽然她并不想认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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