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这个称呼太不吉利,凤青山现场改口:“臭老头子!你说谁丢人?”
凤青山老爷子斗鸡似的瞪着眼,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别以为你现在躺在病床上我就不骂你嗷!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早知道你没事,我今天连来都不会来!”
说完,凤青山哼了一声,故意将头别向另一边,姿态傲娇得很。
又是熟悉的画风,熟悉的味道。
苏倾看得哭笑不得。
她一边笑,一边向医生了解了凤博易的情况。
根据医生所说,凤博易已然脱离了危险,在医院里好好休养观察一阵,就不会再有什么大碍。
听完,苏倾又亲自给凤博易检查了一番,确定无事以后,这才放下心来。
凤博易跟凤青山吵了几句,又转过头来看她,冲她安慰地笑笑。
“放心,师父没事。”
苏倾握着他的手,松了口气的同时,点了点头。
战司晏方才也是提着口气,但他的紧张,一半来源于凤博易,另一半却来源于苏倾。
外人看来,苏倾全程沉稳得很,并不似其他人那般慌乱,仿佛胸有成算,笃定无事,那气场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神安定。
可战司晏却清楚,苏倾心中的担忧不比在场任何一人少,她只是强撑着,为了能让凤青山安心。
但其实这样强撑着,才是最耗费精力心神的,如同琴弦,绷得越紧,断开的风险便多一分。
此刻见苏倾放松下来,身形微微晃了下,战司晏不动声色地上前扶着她。
他在她耳边轻声安慰:“放心吧,凤老爷子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也快歇歇吧。
苏倾点点头,扶着战司晏的手,随凤博易和凤青山一同进了vip病房,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水,休息了一会儿。
在此期间,不停有凤博易的亲朋故友,以及徒弟学生进门探望,光是营养品和果篮,就堆得像座小山。
苏倾全程不动声色地静静观察着这些往来的人,生怕有什么奇怪的人混进来,心怀不轨。
她之前想过了,那遗迹中虽然氧气稀薄,但还不至于稀薄到能让人突然缺氧昏厥过去。
而且师父和他的徒弟们也都经验丰富,身上都带着对讲机,甚至有几人还随身背着吸氧设备,如果真的感觉到呼吸困难,可能来不及知会一声。
这件事显然有蹊跷。
但她对凤博易的人际关系不甚清楚,再加上这人实在太多,她也不好挨个排查,就只好坐在这静静地看着,观察着这过往的人是否有形迹可疑的。
这些人大概分成三类,一类是像凤博易一般文质彬彬的老者,一类是穿着正式,像是与凤家颇有交情的,还有一类便是比较年轻的,像是凤博易的学生,徒弟,以及同事。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形态动作自然正常,没什么可疑人物。
苏倾刚要放下心来,就忽然看见几个身穿冲锋衣,浑身还带着些尘土,脏兮兮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来。
他们个个面色煞白,看上去虚弱得很,有些甚至还吊着水,神情迫切又紧张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