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预料到的不是吗,对于这些所为的亲人,他还有和好犹豫伤心的?
德妃心急如焚,如果让逸儿娶了箫玉蝶,明知箫家即将垮台,这时候不是让他往火坑里跳么?
这边,夏清歌静静观察着这些人的行为,眼神轻轻抬起朝着慕容逸的方向看去,脑海里记忆仿佛开闸的洪水,源源不断的拥进脑海里,记得曾经他经常埋首在书房,他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奇才,却能和慕容钰、凤云璃等人并驾齐驱,的确是下了很大的功夫,记忆里,夏清歌总是能在书房内找到他的踪迹,而每次看到他时,他都是手中捧着书籍观看,只要没有公事在身,他总是勤奋的学习,这样的毅力方才成就了他的才华,可这些努力并未得到别人的认可,所以夏清歌知晓,他心里愤慨不平,积怨颇深,对皇帝的冷血太后的利用他都牢牢的记下了,而今,她似乎方才明白,原来这个看似尊贵的男人也是这般可怜的人。
焦急的德妃抬眼求救的看向杨太后,而后者默默不语,不知在沉思什么,眼神丝毫未曾看向她,心灰意冷之下,德妃险些跪下来哀求皇上,而正待这时,殿外疾步朝内走来一人,此人身穿暗红色官府黑色长靴官帽,手中捧着一份奏折,步伐很快的入了大殿之内。
众人纷纷朝此人看去,而此人来到大殿之上后立刻跪在了地上“臣宗人府尹孟贺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孟贺?你为何这时才赶来?”秦武帝看清来人之后疑惑片刻后问道。
孟贺将手中奏折高高举起“回禀皇上,这数月以来,微臣夜以继日追查景田候府灭门一事,在今日终于将所有证据都追查清楚,一并写在了这份奏折内,连同一些证人的述词和证据一并再此,还请皇上明察。”
秦武帝眉头紧锁,盯着孟贺手中的奏折看去,眼神内闪过怀疑,沉默片刻之后方才指使一旁的小喜子将奏折和那些陈词一并乘了上来。
接过小喜子手中奏折,秦武帝缓缓打开,低头扫了一眼,随即眼神一厉,一行行仔细的看了下去,秦武帝面色明显带着震怒,不知情的大臣们皆是心中打鼓,更有甚者心中埋怨孟贺,什么时候不好提起此事,非要在皇上大寿,满朝官员皆在时开口,这不是冲了皇上的晦气是什么。
而孟贺跪在大殿之上,头颅低垂不敢抬起来观看秦武帝的神色,身体更是不断往外冒出冷汗,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对于众人投射而来的埋怨,他简直如锋芒在背一般,更觉得无奈冤枉,可奈何那位贵人他得罪不起,若今日不当众将此事揭发,他的下场只怕和惨遭灭门的景田候府强不到哪里去。
良久后,秦武帝将手中奏折重重合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平复了怒意,询问的看向孟贺道:“你所呈上来的证据可都是事实?”
“回禀皇上,微臣不敢虚言,这些事情都是微臣这段时间去民间走访,积攒下来的证据,微臣敢拿向上人头担保,此事绝无半句虚言。”
“好,朕就信你一次。”秦武帝声音突然提高,浑厚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偌大的崇文殿。
“来人,将箫国公极其箫家在此的所有人立刻捉拿,暂时收押宗人府,而箫贵妃和大皇子母子二人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他们与此事有关,暂且先将他二人幽禁在各自寝宫,等朕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皇上……”
“父皇……。”
秦武帝一番命令一出,整个大殿都沸腾起来,尤其是箫家的所有人,今日箫家几位老爷和家眷均已到场,皇上突然宣布这样的命令,摆明了就是拿箫家开刀。
“皇上,罪臣教子无方惹下大祸,无论皇上如何惩治罪臣,罪臣都毫无怨言,可是如今罪臣不明白的是,孽子虽然混账却绝对不敢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景田候府和我们箫府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哪里有这么大的仇怨致使将其满门诛杀?还请皇上明察啊。”箫国公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孟贺呈给皇上的奏折必然是参他们箫家的,而箫家如今最大的罪人便是箫振海。
“孟贺,你将此事娓娓道来给箫国公听,让他知道他是如何养出这个好儿子的。”秦武帝声音震怒,摆明了是不打算给箫家什么退路。
孟贺见此心中也稍微放心一些,七殿下推测的果然没错,只要将景田候府一案强加给箫家,皇上必然会乐意顺水推舟成就此事,而今看来只要他将事情原委以及证人证词一一呈出,箫家这次再无翻身的机会,想到此,他的胆子也不自觉大了起来,声音铿锵道:“数月前景田候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凶手杀人胸狠毒辣,从现场的尸体不难看出,这必然是一场复仇的杰作,而微臣这数月走访时却惊闻一件事情,半年之前景田候府世子梁凯同箫振海同时看上了西街筒子楼内的姑娘,而他二人更是为了争抢这位歌姬大打出手,当时箫振海更是放出狠话,若梁凯再敢与他争抢,比让他复出满门惨死的代价,不出数月,景田候府果然应了箫振海的话,满门被人屠杀,而让微臣相信此事是箫振海所为,还在于当日箫振海曾带人前去景田候府要人,无果之后,夜晚更是带人潜伏在景田候府附近,他的出现距离梁府灭门紧紧隔了半个时辰,当时守夜打更的更夫和梁家附近买夜茶的摊贩均可作证,最主要的是,微臣还曾在事发现场发现有箫振海不小心坠落的随身玉坠子,这也是最近才确认此物乃箫振海所有,如今证人都候在玄武门外,若箫国公还有什么要说的,就随下官前去宗人府详细说明吧。”
箫国公气愤不已,大骂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我儿虽然顽劣成性,在京城名声不佳,可他的胆量有多少我这个做爹的还是十分清楚的,就他那性子,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如此事情,梦大人可莫要因为此案查不出来就想要借此污蔑我们。”
孟贺冷笑“箫国公这些说辞只是片面之词,做不得证据的,如果您能呈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另公子的确清清白白,我孟贺甘愿受罚便是。不过,在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下官只能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