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日子,可不能耽误在这些事情上。”
夏清歌扫了夏子恒一眼,冲着夏子清点头道:“是,父亲。”
她朝无双投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夏子清。
“刚才二叔询问夕照证据,夕照那里没有,不过偏巧我这里倒是保留着一份。”
夏子清伸手将信封拆开,低头扫了一眼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上面写的什么?”夏子恒撇了一眼夏子清手中拿着的信封,面上露出鄙夷之色“且不是清歌你私下里伪造的什么书信吧?”
夏清歌见他一脸从容无谓,正要开口却被一阵冰冷刺骨的声音阻止“这就是她给我的,你的字迹在这里,还要狡辩么?”夏子清举起周中那张薄薄的信纸,上面黑色墨迹十分清晰的写着两行字“夏清歌已经开始追查西郊庄子账目,此人不能久留,尽快处置!”
夏子恒看到那张纸后面色大惊,再也难以掩盖自己的慌张“这…这怎么?”
“怎么会在我的手里是么?”夏清歌冷笑“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已死的齐妈妈,是她无意间让我发现了你和夕照的关系,从而顺藤摸瓜,追查到你和梁姨娘之间狼狈为奸数年,企图吞没修国公府钱财,这封信是你通过夕照交给梁姨娘时,我命无双从中偷龙转凤得来的,无巧不成书,这封书信刚巧就是写的关于我和西郊庄子上的事情。”
回想起半年多以前,无双故意接近夕照和梁姨娘,夏清歌在背后出谋划策,送给夕照不少的好处,一次,无双拿着上好的葡萄酒送去给夕照,正巧是夕照刚从府外回来,夕照喝了下了迷药的葡萄酒之后,无双方才从她身上搜到了这封书信,并尽快交给了夏清歌处理,夏清歌对信封上掺的云香十分了然,随即熟练的拆开书信,在复印了一份之后将夏子恒的真迹保留下来,才有了如今的证据。
夏子恒彻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夏清歌见此反而笑的越发灿烂“二叔很意外么?这只是其中之一的证据而已,看看门口站着的那几人,您有可能不认识他们,可他们都是我这阵子从各地搜寻的证人,他们皆是这些年帮你转运钱财的小人物,对于您来说自然是记不住他们的模样,可他们却都认识您的管家吕顺,呵呵,吕顺对二叔您忠心耿耿,他对这些人嘴中所说的主子自然就是二叔您了。”
站在一旁的吕顺在见到同夕照一起进来的熟人后早已是面色大变,几次想要上前通知夏子恒,却都被夏清歌身边的丫头冷冷的盯着。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夏子清双目冰寒,他对于丢失的那一笔巨款并不在意,即便整个修国公府都给了夏子恒他也不见得在乎,让他气愤的是那张书信,通过这张书信便可推测出,若不是歌儿聪明,只怕这些年早已经被这些豺狼给陷害了。
梁姨娘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心里默哀,这次是真的完了,她的荣华富贵眼看就要实现,她千辛万苦找来麻姑对付夏清歌眼看就要成功,如今只差城门一脚,她怎么会甘心就这么失败了?
夏子清充满仇恨的盯着梁姨娘,见她双目中流露的不甘心,夏子清冷漠一笑“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这些年你巧妙安排,人前伪善人后毒辣,因果报应皆有定数,如今就是你该偿还的时候了,庞总管,将梁姨娘拉下去杖责八十大板,行刑之后将她抬回景秀院,从此景秀院大门禁闭,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
夏子清冷声吩咐,眼神内的怒意仇恨蔓延开来,他死死的盯着梁姨娘一句一句的道:“而你终此一生都不能踏出院门半步,我不要你的性命,我要你此生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这是你该有的惩罚。”
“老爷…。妾身错了,您就绕过妾身吧。”这次梁姨娘不再像刚才那般嘴硬,她看着夏子清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望着她时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黝黑深沉的瞬眸内满是仇恨,除此之外没有半分情谊。
她害怕了,从他瞪着自己的眼神内,她看到了狠厉决绝,也让她瞬间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恨也是真的。
“爹爹,求求您就饶过姨娘吧,涵儿求求您了。”夏瑜涵眼看着梁姨娘就要被拉下去行刑,她心急如焚,最后所幸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夏子清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一双原本水灵明亮的大眼睛此时也因为哭泣而变得红肿起来。
夏子清冷漠的低头望了她一眼“不想你和娘一样的下场,最好不要在求我一句。”
对上他的眼睛,夏瑜涵身体不自觉的一阵冰冷,她原本紧紧抓着夏子清衣袖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了,眼神内闪过害怕,而正待此时,梁姨娘不断挣扎的身子也已经被两名壮丁拉扯的出了门外,片刻后院子内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仿佛是地狱里受刑的魔鬼,声音嘶哑绝望,每一道声响都是那么的痛彻。
而这道声音传进夏清歌的耳里却并未引起过多的情绪,这是她应得的代价,种下什么因必然会得到什么果。
因果报应在此时让她不得不相信,如果说这是梁心婷该有的报应不如说这是上天有眼,让她穿越回来,重走她夏清歌原本悲惨的人生,方才有了她报仇雪恨的机会。
门外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让屋内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如今脸色最差的莫属与夏子恒了。
夏子清冷漠的看着他“今日真相大白,二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府中丢失的三百多万两银子我限你十日内归还,若二弟你归还不上来,这分家的事情就没你什么事情了。”
他站起身扫过再坐所有人“今日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在侯门宅院之内亲情淡薄已经到了冷血的地步,既然如此,那这场较量就继续进行下去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有什么阴谋陷害,朝我夏子清一人来就是,若今后谁还胆敢伤害我的女儿,我绝对会让他复出比死亡都惨痛的代价。”
说完话,夏子清率先大步流云的走了出去,走之门口时听到了他一句淡漠的吩咐“庞总管,替二老爷收拾细软,如今看来,国公府这尊小庙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夏子清,你凭什么赶我走?你别忘了,我也是夏府的主子。”夏子恒怒急,站起身朝着夏子清的背影叫喊。
已经走至门口的清瘦身影突然顿住脚步,会转过身来看向夏子恒,原本只算的上清秀的脸,不知为何,在他转身之际,夏清歌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平淡无奇的面容里透露着一抹尊容贵气,周身被一股说不出的气息萦绕,淡漠疏远,却放射着万丈光芒,让人不自觉忽视了他平凡的长相,印在心里的容貌仿若仙人一般。
“留下来可以,我不保证会不会随时要了你的命,包括你的家人。”他轻轻的语气内含着杀伐冷血,飘来淡淡的一句威胁之后,转身潇洒离去,门外的冷风飘入屋内,卷起了外面的寒气,让原本就感觉寒冷的众人更觉冰冷刺骨。
今年的年关注定是不平凡的夜晚,杀戮流血取代了喜庆热闹,转着的命运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