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注定是要输的。”云峥端起旁边一盏温热的茶水,优雅的抿了一口,静静关注棋盘上的局势。
夏清歌勾唇一笑,带着一丝顽皮和逗趣,将手中白子摆放在另外一个白子之上:“既退不得,也攻不得,那我只有取而代之,为自己找一个替死鬼,既不留下千古骂名又不至于因此祸起萧墙,惹来杀身之祸。”
云峥静默不语,手中端着的茶盏却微微摇晃。
夏清歌将另外一个白子推出继续道:“听闻此次南下皇上还任命箫振海为左都御史,传闻他好大喜功,为人张狂,颇具世家子弟狂妄自大之气,这次南下他屈居你之下怕定然心中不服。”
“我明白了!”
……
冬日的天气冰彻刺骨来形容似乎并不为过,而冬日里的北方可谓严寒之最,夏清歌一连月余都窝在卧房、书房之内,很少踏出紫霞院门,除了每日去褔寿院内探望老太太时才会走动一二。
“小姐,再过几日就是老夫人六十五大寿了,梁姨娘刚才传话说,老夫人六十五大寿,您打算怎么操办。”巧兰一边帮夏清歌整理着身上的披风,一边轻声说道。
夏清歌静静站着,抬眼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去,铜镜里的女子面如皓月、唇红齿白,一双如水的大眼睛带着微微笑意,嘴角微翘,颇为灵秀轻灵。
“这件事情一并通知二夫人和三夫人,如今他们皆在府中居住,又是年关将至,老夫人六十五岁寿辰自然不能怠慢,虽然我如今掌管中馈,可为老夫人尽孝却是左右做儿孙的责任。”
“是,奴婢明白了,待会儿抽空了,奴婢就吩咐了人将小姐的意思一一带到。”
“嗯,梁姨娘最近都做了些什么?”好久未曾想起这个人了,这段时间夏子清虽在府中却几乎不来后院走动,老夫人多次想让她给夏子清安排一些人伺候,她都借故推脱了。
虽然她没有直接和夏子清说,不过她觉得,夏子清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几个月府中一直过的很平静,二叔一家子搬回国公府,大爷夏子清回府,三婶婶和五妹妹也已经居住在府上,在加上大房、二房这些姨娘庶女们,原本夏清歌猜想,今后这府上定然会乱作一团,可却不曾想到二房那些姨娘异常安静,连二夫人都安静的不像话了,而最让她提防的夏雨梦,似乎在三个月前慕容钰进入军营后就很少在没事跑来晃悠。
这样宁静的日子反而让她觉得太过诡异,太过平静的时候往往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巧兰紧紧秀眉,似乎很久未曾想起这个人了:“小姐不提她,奴婢还真的就忘记这么个人了呢,说来也奇怪,这梁姨娘自从回府之后和从前的性格大相径庭,若不是今日碰巧遇到了她身边的夕羽,奴婢险些都忘记他这个人了呢。”
夏清歌淡淡一笑,透过镜子看向背后院子内白茫茫的大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呢?”
摇了摇头:“好了,咱们这就出府吧!”
“是,今日小王爷出征,您难道真的不去十里亭送一送他吗?”
“不必了,他出征在即,我不希望他分心。”
巧兰暗自摇头,有的时候她觉得小姐处事太过冷静,就因为她这种看似坚强冷静才显得她对待很多事情都颇为淡然,可她心里明白,其实小姐是很想为小王爷送行的。
——
凤仙楼
凌风而上有一孤楼,遗世独立,飘渺似仙境之地,如今山峰之上早已经白雪覆盖,东平湖上更是冰冻三尺,白雪飘然。
整个凤仙楼都被一片纯白的世界所掩盖。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夫很是小心翼翼的赶着马车,狭窄的道路上厚厚的积雪早已被碾压出一条条不平整的沟壑,两匹上好的骏马艰难行驶。
“小姐,到了。”木槿挑开车帘,一股冷风立刻扑面而来。
外面雪白的景色灼的眼生疼,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赶紧放下了帘子。
“下车吧!”夏清歌淡淡吩咐一声,身边的巧兰率先跳下马车放下矮凳,随后木槿搀扶着夏清歌走了下来。
“小姐来了!”
在她主仆三人刚刚走入凤仙楼后,迎面走来一位身穿蓝色棉质长袍的男子走了上来,他头上带着一个兔绒的御寒帽子,年约四旬左右,双手恭敬的交叠,微微颔首。
夏清歌仔细观察一眼,心里了然,此人举着大方得体,定然在万家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先生可是万老先生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