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整天的监视,如果有人想要替换了袭春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进来,更何况她还要将袭春隐藏起,这难度又增加了一倍的难度,更是不可能做到,除非这杀手有一身绝世神功,已经到了来去无影无踪的境界,不然绝对不会逃出景铭、景泓的视线,而刚才她和那个假袭春交过手,她虽算得上是武学高手,但并未到了慕容钰那般登峰造极的境界,所以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这院子里的人,只有另做他法了。
而这关键的线索就在袭春的房间内,假袭春为了掩盖地洞,就借故屋内湿气太重于是搬来了一盆月季花,可她没想到的是,就是她搬花这个举动露出了破绽,即便屋内潮湿,院子里种植了许多小盆景的花,她为何不选,却偏偏选了一盆最大的月季花,就这搬运的过程怕是就废去了不少的力气,真是有违常理!
“小姐,这贼人定然是将袭春带到了这里,现在就是不知道她究竟会把袭春关在哪儿呢?”浓密的树木和杂乱的灌木丛让三个人都瞬间失去了注意,夏清歌仔细观察周围的景色,心里一遍遍在删减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看最后能不能得到一个最为重要可靠的结果。
如果自己是假袭春,既然打算扮演别人,定然是不允许这个人出现打破她的计划,所以,为了破包她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她会怎么做?
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得到的一个个想法让她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里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景铭率先朝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而去,杂乱的野草已经长到了腰间,可在一片灌木丛中却有一片空地被拔出了杂草。
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清歌身体不由一阵,颤抖的厉害,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她不敢在继续向前走去。
“袭春——!”无双也顿住脚步不敢上前,轻声呢喃了一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小姐之外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了,虽然她二人并未亲生姐妹,可却情同姐妹,她不敢想象,待会儿她急忙看到的是什么。
地面上三米左右的土地都有翻动过的痕迹,夏清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脚下似乎挂上了千斤坠,寸步都走的那么艰难,眼眶发疼,却强忍着弱懦的显露,没有见到事实之前她都要抱着一份希望。
断下身子,夏清歌犹如机器一般,不断的伸手扒着上面的一层新徒,眼神死死的盯着地面,双手不曾停歇,速度却越来越快。
无双猛地拔腿跑了上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里面有她!”她滚在了夏清歌的身边,也快速的伸手扒起了泥土。
景铭见此也不再犹豫,心里虽然清楚,这下面十有*埋得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可如今,他更知道,身边这两个女子是有多么的肝肠寸断。
三个人六只手,不断的挖着地上的泥土,周边黑暗寂静,天上的明月似乎也嗅到了那份悲痛,隐身到了暗处,让黑暗更加的透彻。
周围只有那燃烧的即将熄灭的烛台,还在不断随着清风摇摆忽闪,仿佛这点星光就是他们燃烧在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不知他们究竟挖了多长时间,天色慢慢泛起了黑白之色,不远处还传来了不知名的叫声,打破了这份死气的沉寂。
蜡台早已经熄灭,可三个人的手却并未停下来,夏清歌的双手已经完全没了直觉,只是不断的循环着同样的动作,平整的地面被三个人挖出了一片半米深的新坑。
天色渐亮,夏清歌在挖开自己身边的一片土时,手微微顿住,眼睛紧紧盯着手下的一片衣袖,那是一片桃红色的丝锦布料,最主要的是,那是袭春平日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在前阵子,姜嬷嬷为夏清歌准备秋季的衣衫时,夏清歌曾特别叮嘱过,为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两件新衣服,当时她还曾特意将几个人喜爱的颜色都归类了一番,而袭春最喜欢的就是桃红色的衣衫,她曾说过,她记忆里母亲唯一给她做的一件新衣裳就是桃红色的。
酸涩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了,夏清歌咬紧嘴唇,抑制自己的眼泪,她曾经说过,眼泪是留给弱者的,她不要做弱者,所以她不需要这种泪腺发达的东西,可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事本能的心痛。
浑身仿佛痉挛一般,缩进了周围的所有血管和经脉,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复杂悲痛的心情如何描述,她只知道这种疼是懊恼、是痛恨、是燃烧希望之后的绝望,是想要大哭一场的悲痛,可如今这些情绪她都只能压制在心底。
无双看到夏清歌身边露出的衣角,原本就已经苍白无血的脸色犹如白纸一般,再无一丝一毫活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