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打在伞上,沿着伞骨簌簌落下,溅上男生干净的白色球鞋。付止桉歪了歪雨伞,遮住另一边男生淋湿的肩头。可能是两个人站的太近,来往学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胶在两人身上,伴随着窃窃私语。
“你真的不去吗?”
迟喻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不喜欢吃饺子。”
付止桉点了点头,他想把伞给迟喻,手还没伸出去却被人挡住。迟喻从口袋里掏出皮夹,他大喇喇的露出里面一叠红色的钞票,挑着眉道:“伞你自己留着打吧。”
“我们富二代都是打车回家的。”
好像太久没见到迟喻露出这种不可一世的表情,付止桉有一瞬间的怔愣。在他没和自己在一起之前,他处事张扬又不计后果,永远抱着和别人同归于尽的念头。迟喻的色彩太过鲜艳,鲜艳到每次看向他的时候,都会无法抑制的心颤。
付止桉把伞递给他,迟喻本想说些什么,但对上少年平静的双眼,他抿了抿嘴接过伞。修长细白的手指捏在他的校服下摆,他将自己大敞着的校服外套拉链拉上,一直拉到最顶端,直到消瘦的下巴被衣领掩住。付止桉重新拿回伞,他挑了挑眉,眼里漾着笑意:“本平民替您拉个拉链。”
少年紧绷着的眉眼突然软了下来,他低着头,嘴角抿成一条线,唇边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这句话似乎戳到了他的笑点,黑漆漆的眼中满是笑意。
“滚一边儿去。”迟喻笑着轻轻的推了他一把,付止桉也十分配合的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两人隔了几步远,付止桉冲他做了个口型便转身离开。
迟喻看懂了,付止桉在对他说:明天见。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十字路口,迟喻才回过神,唇边的笑意逐渐消失。他吸了两下鼻子,站在路边随便拦了辆出租车。
“去林园。”
司机原本想闲聊两句,可透过后车镜对上男生冷硬的眉眼,他顿时没了这个心思。即将入冬的天气温度不高,车内已经打开了暖气,没过一会儿迟喻的额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拉链拉开了一半,迟喻低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手上掉了漆的拉锁,默不作声的拉了回去。
林园离市区有段距离,在红灯停车的空档,司机大叔看了眼后座阖目的少年。大概是因为热,好看的眉毛狠狠揪成一团,满脸带着不耐烦。司机叹了口气,一边调低温度一边嘟囔着:“热成这样了都不把拉链拉开,现在小孩可真是。”
陈仪芳见付止桉打开门,忙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看,直到她的儿子面无表情的关上门,她才收回目光。
“小迟怎么没跟着一起?”
付止桉把伞拿进卫生间撑开,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您叫他来家里干嘛。”
她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卫生间门口,对上男生警惕的目光,陈仪芳无奈的笑了笑:“你觉得妈妈想做什么?”
“你上次都那样跟我说了,妈妈还能做什么。”
随着付止桉的年纪越来越大,性子里的冷淡也越来越明显,再加上付建国工作的特性,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像今天这样三个人坐在一起的场景,好像还是付止桉刚上初中的时候。
陈仪芳现在已经平复了很多,她在网页上查了许多关于同性恋的信息。从一开始的“同性恋是病吗”,“同性恋怎么治”,再到之后的“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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