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如宝尚在梦中,又陆续有相熟的人家前来道贺,等安如宝收拾妥当去见人,就见东院堂屋内,吴是非与吴谱正安安稳稳地坐着喝茶。
一段时日未见,吴是非越发的妖孽了,吴谱倒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安如宝进了屋,道了句:“吴老板早。”便带着宋初找了两个位子坐了。
吴是非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打量安如宝几眼,阴阳怪气地道:“举人老爷早,只是这天已经不早了。”说着目光在安如宝与宋初之间游移,内里十分暧昧。
安如宝刚到嘴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明白他想甚么,抽抽着嘴角道:“收起你的龌龊心思,还有,你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哥儿,吴谱也不管上一管。”害的他老是忘记。
吴是非冲着吴谱眨眨眼,道:“我像不像哥儿跟你无关,只要他喜欢就行,对了,你不问问,那油卖的如何?”
安如宝哼了一声道:“看你这副样子,卖的该是不错,再说了,我对自己有信心。”吴是非扑哧一笑道:“你倒是自信,不过,诚如你所说,这油卖的不只是不错,可说是极好,京城里达官显贵比比皆是,半点儿不差钱,你可知,那油我多少银子一坛卖的?”
安如宝想了想,道:“以你的奸商本性,怕是不少于五两吧。”吴是非得意地哈哈一笑,道:“多谢安兄夸奖,不过你还是说少了,这一坛油,我卖了这么多。”他伸出两手食指,交叉成个十字。
十两一坛,安如宝点点头,不觉得如何,毕竟花生油在当下这个时代是稀有之物,奇货可居,卖上十两一点儿都不稀奇,是以他面上依然云淡风轻,倒是宋初被这个价格吓得不轻,瞪大了眼睛很是给吴是非面子地惊道:“这么多?”十两银子够一户普通农户生活两年了。
吴是非使劲点点头,道:“十两一坛,这还不够抢的呢,最后都有人出五十两买我一坛,可惜我手上没货了,要不然定能赚上不少,下一次我定要多带几车。”
安如宝看他那副得瑟样,泼他冷水道:“京城离此距离不近,来往运送花费就不少,且你那油坊里地珍珠有限,能出几坛油?”吴是非噎了一下,遂梗着脖子道:“我手上的地珍珠的确不多,油坊也只这一间,可……可我身后还有吴家,吴家……”
安如宝开口打断他,正色道:“你是吴家人,吴家是甚么样的人家,你心中比我清楚,这榨油的法子若是落入吴家手中,怕是以后就没你吴老板甚么事儿了,你甘心如此么?”
自然不甘心!吴是非想起吴家阴狠狡诈的当家主君,想起看不起他的哥弟,想起吴府那些趋炎附势的下人,想到自己好容易要有一番作为,却极有可能在他拿出榨油法子后化为乌有,强烈的不甘让他将这句话吼了出来:“自然不甘心。”
安如宝笑道:“既然不甘心,那就不能依靠吴家了。”吴是非皱了皱眉头,道:“可不依靠吴家,咱们还能依靠谁?再有,以后这油若是打出了名堂,被吴家人知道我参与其中,恐怕会百般打压,直至我将法子交出方罢。吴家可不是丁家,只能弄些小打小闹,连你们一个小小的杂货铺都拿不下,就是让一家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吴家也是做得到,做得出的。即便没有吴家,也有其他有钱有势的,咱们没有靠山,如何与他们抗衡。”
安如宝胸有成竹的道:“你忘了,还有郑家。”
吴是非道:“郑家?郑君宇?若是以前,郑家倒可与吴家抗衡一二,可如今就是京城郑家都是自身难保,我在京城也曾听说,这一次郑国公府怕是无人能保得住,最好的结果也是抄家流放,郑家眼看落败了,就是郑君宇有三头六臂,也是回天乏力,如何能靠的上?”
安如宝摇摇头,道“我说郑家,却并未说是郑大哥,而是另有其人。”吴是非微眯了眼,问道:“那人是谁?”安如宝答到:“便是郑大哥的夫郎。”
吴是非闻言,刷地一声起身,语无伦次地,道:“你……你,曲佑哥哥怎会在你这里?我这一次回玉兴城,连郑府的大门都没进去,你……你可别骗我!”因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安如宝听出他与曲佑的关系定然匪浅,也起身道:“骗没骗你,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回身对有些茫然的宋初道:“小初,带着吴老板去西院去见哥么。”
宋初愣愣地点点头,对吴是非道:“吴老板,曲哥么就住在西院的厢房内,你跟我走吧。”吴是非二话不说,抬腿就跟在宋初身后走了出去,脸上都激动的有些泛红。安如宝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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