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小花。”
“林深...”
“嗯?”
“我有事要跟你说。”
“你说吧。”
“宋苳怀孕了。”
林深没有说话。
“你抽空来一趟北京吧。”
“她要把孩子留下吗?”
“嗯。”
电话那头,林深又沉默了。
“你最好快一点,不然人流的最佳时期就过了。”
“好。”
“嗯。”
“我过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小花挂掉了电话。
她背着宋苳告诉了林深,这件事情必须这样做,她不想劝宋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孩子她一定不能生,绝对不可以。
宋苳的身体反应越来越大,她很快就要在宿舍待不下去了。与此同时,她几乎已经没有去上课了,整天奔波在外面找房子,小花想要和她一起,但是能陪着她的时间不多,东奔西走,小花也累坏了。一周后,林深终于来了。
三个人坐在酒店房间里,低着头。
“宋苳...”林深叫到。
“嗯?”宋苳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个孩子......你真的要吗?”
“嗯。”宋苳点点头。
“可是......”
“我都想过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你上学怎么办?”
“我休学。”
“你妈妈那边呢?”
“暂时不告诉她。”
“可是是瞒不住的,迟早要知道的。”
“等我生下孩子我会跟她说的。”
“那你要怎么生活?你拿什么养他?”
宋苳看着林深,“我会有办法的。”
林深问不下去了。
“宋苳。”小花叫她,“你要考虑的事情真的很多,你真的都想好了吗?”
宋苳又看着小花,没有回答。
“孩子的户口怎么办?”
宋苳没有说话。
“孩子出生后,你是继续读书还是找工作?”
宋苳没有说话。
“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你出去工作谁照顾孩子?房租,水电,物业,吃穿住行,长病短痛,你都负担得起吗?孩子在哪儿上幼儿园?小学去哪儿中学去哪儿?你妈妈如果接受不了这个事情怎么办?你都想清楚了吗?”小花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地情绪。
宋苳呆呆地看着地,无力地呼吸着。
“这个孩子不能要。”小花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宋苳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转头看向小花,她的两只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表情很平静,但是小花却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瞬间。小花感受到了,那是求助,那是万般无奈下的妥协,和万籁俱寂中的一声,帮帮我。
眼泪从小花的眼眶里滑了出来,啪嗒,滴落在衣服上。
“我只想说这些了,你决定吧。”小花快速地抹掉泪痕,说。
“我不能有孩子。”林深突然说,“如果你要留下他,我不能对外说那是我的孩子。”
宋苳转头看向他,“我接受。”
林深低下了头,小花也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林深站起来,“我今晚上的航班,回上海。”他向门口走了两步,“这个房间我订了一周,你先住在这里吧,暂时别回宿舍了。”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我走了。”
小花也站了起来,“我送你。”
他们俩一起出了门。
电梯往下降着,小花对林深说:“她会生的。”
“可能吧。”林深说。
“你呢?”
“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小花说到:“我替她。”
“什么?”
“我替她。”
林深看着她。小花接着说:“是她生的,还是我生的,只有我们知道。”
“小花。”
“嗯?”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孩子,但是我会负责的。”
“嗯。”
“你不用...”
“我也会负责的。”小花打断林深,抬头回看他。
电梯停了,门打开,小花站着没动,林深走了出去。
“林深!”小花叫住他,他回头,“你根本就不爱宋苳。”小花说。
“我没有办法控制爱。”林深说。
“你不知道什么是爱。”
电梯门关上了。
从那以后,小花和宋苳一起消失了。她们休了学,从学校搬了出来,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她们不接电话,也不回信息。小花每天就照顾宋苳起居,陪她去医院,给她做孕妇餐,带她散步,做一切对孕妇有益的事。林深偶尔会来北京,但是更多时候,他都来不了,只能打电话给小花问问宋苳的情况。宋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一天比一天开心,因为孩子在一点点地长大,而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长大。可是,孩子在宋苳身体里,越长大,宋苳就越难受。她开始失眠,整晚整晚地坐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她情绪有些不稳定,会毫无预兆地哭出来,林深来时,她也不想见他;她喜欢上独自相处,坐在阳台上,对着窗外那块风景那片天,久久地坐在那里;可是她也会跟在小花后面去公园散步,乖乖地牵着她,摸摸树叶,闻闻花香。
有一天晚上,她们坐在床上,小花在旁边翻翻书,宋苳在挑着野菊花,准备缝一个枕头,要把坏的都捡出来。
“明天煮菠菜粥好不好?”宋苳问
“好。”小花答。
“明天我们院有个恋爱心理学讲堂,好想去啊。”
“还会再有的。”小花从书里抬起头,看着前面。
宋苳摸摸索索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小花。
“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我爸和我妈离婚后,我爸这些年给的抚养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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