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她自己酿的果。治今早告诉我,他要为影五修一座庵堂,让她带发修行。”司马静流的唇印在落沙的额头上。
“我们以后怎么办?”落沙想到他们以后一南一北,就抱紧了司马静流的腰。
司马静流低头轻啄落沙的唇,
“咳咳,还赶不赶路了?”皇甫冲在马车外大声道。
落沙与司马静流赶紧分开,不满道:“催什么催,你赶着回家生孩子啊?”
“不是我,是有人急着回家取媳妇呢。”皇甫冲为了喝点酒,容易吗?
落沙与司马静流对视一笑,道:“我舍不得静流,打算留在南朝,再住个十天。”
“大王,不能啊,我太想曦月了,要不你留下,我先走一步?”李勉捧着圣旨,被吓出一身冷汗。
“有些为难呢,不过你要是答应把王宫的桌椅全部重做,我现在就与你回北漠。”
司马静流无奈摇头。
“落沙,你又给他下套。”皇甫冲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拆穿。
“好,做些桌椅而已,很容易的。谢谢大王。”李勉高高兴兴地捧着圣旨,回了自己的马车。
皇甫冲无语,上了马。
落沙在司马静流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我会想到办法的,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司马静流不舍地看着落沙离开。
落沙三步一回头地挥手与司马静流告别。
到了北漠的边境,皇甫冲收到一封家书。他看完后,递给落沙。
“李勉,你带着东西先回王庭,我和皇甫冲很快便回。”
落沙与皇甫冲策马疾行,到达皇甫族地。
林麦儿的房间内,皇甫三娘正在给她喂药。林麦儿苍白的脸在见到落沙后,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
“麦儿。”落沙的眼里含着泪。
“姐姐,我终于等到你了。”声音很轻,但依旧带着一丝灵动。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在与皇甫润的打斗中受了伤?”落沙记起她走出锦华殿时的狼狈。
“一截木刺正好插在腰那里,还好家主看到了她的信号,把她一起带回了北漠。”皇甫三娘抹着泪道。
“姐姐,知道我是谁了?你还怨我吗?”
落沙的双手握住林麦儿的手道:“不怨,你为父报仇,是在尽孝道。你一定会没事的。皇甫冲,去把陆御医请来。”
“不必了,我知道我的命数将尽,遇到姐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轩辕泽爱你,我也爱你。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眼泪顺着林麦儿的眼角滑落,她笑着呼出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
“麦儿。”
房间内传出沉痛的哭声。
林麦儿被埋在靠近皇甫三娘酒店的一处高地上。
“她喜欢站在这里看风景,她说这是全北漠最美的地方。”皇甫三娘与落沙站在林麦儿的坟旁,看着远处的美景。
“是啊,这里真美。她对仇恨的执念毁了她,我如果多劝劝她,也许结局就不同了。”
“其实是仇恨的执念让她活到了现在。”
落沙疑惑地看着皇甫三娘。
皇甫三娘闭上幽深的眼眸道:“我们被追杀时,家主从死人堆里捡了个男婴回来。家主把男婴交给管家抚养,我当时失去了女儿,就经常去照顾他。随着他长大,我发现他越发像个女娃,甚至像女娃一般长了开来,可他明明有男娃的特征。我与家主问过大夫后,得知麦儿是十分罕见的雌雄同体人。我们把这事告诉了他,他不能接受,几次寻短见,都被救了回来。后来为了断掉他自杀的念头,我们把轩辕泽的身份给了他。没想到自此之后,他一门心思想着为昂王报仇。”
“真是造化弄人啊。干娘,师傅怎么样了?”
“被送去了山上,陆御医和海棠在照顾她,要不是麦儿的事,我也不会下山。”
“你恨麦儿吗?”
“那孩子是个苦命的,我恨不起来。我现在只想皇甫山好起来,他守了我大半辈子,换我守着他了。”皇甫三娘擦了擦泪道,“你也是个苦命的,静流那孩子的事,我听说了。”
落沙抱住皇甫三娘道:“干娘,我和他会在一起的,我可是女王啊。”
十年后,落沙的左手捧着一个锦盒,右手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脚用力踢着司马府的大门。
“司马静流,你个骗子,快开门。”
小姑娘学着落沙的样子,边踢门边喊:“骗子,快开门。”
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堆围观的百姓。
小厮开了门,看到外面的景象,傻了眼,急忙去禀告司马静流。
司马静流坐在两个轮子的小车上,被铃铛推了出来。
“主母,你不是微服出访吗?怎么这么大的阵仗?”铃铛觉得落沙是来吵架的,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族长。
“曦月怎么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带?”司马静流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
“曦月不放心,李勉放心啊。”
“司马舅舅。”小姑娘小跑着扑到司马静流的怀里。
“乖。你八成威逼利诱李勉了,不然他敢不听曦月的话?”
“司马静流,十年了,南朝和北漠如今互通有无,两国物阜民丰,你是不是该退位让贤,跟我回北漠了?”
“我好像发过誓,不能去北漠。”
“拿去看看。”落沙把锦盒交给司马静流。
司马静流拿出里面的两份诏书,笑道:“不愧是女王,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小姑娘抬起头问司马静流。
“娶我的好办法呀,她自己划出一块地,让你皇也划出一块地,作为成亲的礼物送给我。你说我该不该嫁呀?”司马静流轻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
“地有什么用?还是银子最实惠。”小姑娘把落沙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听到了吧?还不去准备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