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钟九自由行动去了,自己见屋内没灯,便跳将进来,谁知与康廉撞了个正着。
仔细一看才知道康廉双目失明,但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却没有惊叫呼救,像是早知道有人会来而刻意等着在一般。康廉面带微笑,神情自若,甚至摆了个客气的手势道:“吾乃共族龙隐长老,来者是客,请安坐。”
秦渊见到康廉后却突然觉得自己准备的绕弯子的话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便径直走到康廉身前,也不点灯,映着窗口透来的微弱月光,见桌案上还有待客的酒水,毫不客气的自己斟了一角,开口便道:“在下秦渊,不瞒龙隐长老,当下一无钱财二无城池三无粮草,但就是跑了六百多里,想救鱼祥城。”
康廉被他这么直接的话给逗笑了,虽然看不见,但也想象到秦渊那市井小儿的无赖劲,但他丝毫不怒,他何尝不想救鱼祥、救共族,但是冥思数日却不得方法,面前的少年开口便说要救鱼祥,康廉也被激起一阵好奇。
康廉动作优雅的示意秦渊在上首客位坐下,自己也十分轻松的坐到主位上道:“共族忍气吞声百年,仍未换得一角立足之地,也许真的是该有所作为了,小哥你不妨畅所欲言。”
秦渊没想到康廉这么友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说来惭愧,此事可能要龙隐长老费心费力,在下在城外有一只水家的精锐,虽人数只有数百,几个时辰前已经将城外的海贼尽数歼灭。”
康廉点点头道:“我早已料到城外乃是虚伏,海贼的主力应藏于海上沿岸某处,待商队从海上撤往北方时沿途击之,再回来占住鱼祥。”
秦渊道:“正是如此,鱼祥城内应有海贼的内应,据城外贼首张冠所供,乃是水家的叛逆水续与张家的人封锁了城外的消息,促使李家严家从海上撤走,然后在海上灭之,我想只要李严两家的船一起锚,水张两家的家兵便会来逼龙隐长老就范了。”
康廉虽闭着眼,但也挑了挑眉毛,不屑的道:“若只是水续张勇手下那一两千人敢来打我共族的主意,我定可让他们有来无回。”
秦渊忙摆手道:“水家叛逆应只是水续及其亲信数人,若长老与水家、张家兵士火并,必将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那帮海贼,况且我们还需要人手能长久的守住鱼祥,而不是斗一时之气,惨胜如败的道理长老定是懂的。”
康廉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共族并非没有打败海贼的实力,不过胜又如何,族人只会越来越少,打败了这波海贼,还会有下一波,这些商团只想我共族做马前卒,可恶至极。唉,小哥你有何计策不妨直言。”
秦渊正色道:“不瞒长老,城外有水家一名重要的主事之人坐镇,明日一早,只要长老派人控制住西门,然后如此这般……”
康廉毫不轻视,仔细听后,不禁点了点头道:“若如此甚好,只不过此事一过,鱼祥仍是水家的天下,与我共族有何好处?”
秦渊想了想道:“只要能破去海贼,在下定携星辉助长老取得鱼祥,并将兑雪、更从奉上。”
康廉微微诧异的道:“小哥竟如此有把握?若如此,对小哥你又有何好处呢?”
秦渊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吾不要什么好处,只愿在应国得一处,百姓能安居温饱,不被欺压尔。”
康廉体会了一下秦渊的话,不置可否的道:“世间万事,循环有道,有定数亦有变数,小哥前路漫长,从此时起,你我二人的命数恐就将相交相织了。”
秦渊一愣,半天没听懂康廉怎么忽然冒出命运相织这种玄奇的话语,但想应该是同意与自己联手吧,顿时内心欢喜,拱手微笑道:“在下与龙隐长老一见如故,实在是心下欢喜。”
康廉也微微一笑道:“康廉痴长小哥几岁,不若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
秦渊大喜起身深深一揖道:“小弟秦渊拜见康廉大哥。”
康廉也起身扶起秦渊道:“你单名一个渊字,深幽无底,正是龙隐之处,今日相见,便是你我兄弟百世修得的缘分,无需虚礼,只望你我真心相对永不相弃。”
秦渊猛点头道:“得康廉大哥不弃,小弟愿辅佐大哥永不相弃!”
康廉微微一笑道:“错了,是你大哥我会辅佐于你,”也不管秦渊是否表情错愕,康廉自道:“我前些日子沐浴祭祀,求问于海神,共族前路何方,海神却道,以才佐之,以兆循之。我本不解,但遇渊弟,前一句便开明也,便看你我联手,能否在这荒芜颓败的应国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