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领证都行。”
男人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看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终于松了口气。
松口气的同时,他居然也跟着她一同红了眼眶。
缓了缓急促的心跳,贺明涔哑声失笑道:“不行,这是一辈子的事,得挑个好日子去领证,不能这么随便。”
十八岁的结婚申请书已经失了效,但结婚这两个字并没有。
而喻幼知终于懂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在被求婚的时候会哭了。
眼泪不一定都是心酸苦涩的,也可能是深深感受到了自己在被爱着而流下的。
就好像是从前她承受过再多的冷漠和委屈,都没能让她掉眼泪,可在贺明涔一句淡淡的关怀和袒护下,她明明很高兴,高兴自己终于有人疼了,除了笨拙地掉眼泪,发表不出任何动人的感言。
在贺明涔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哭着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对他很好很好。
一定也要她感受到这份被爱着的心情。
两个人立在烛光中,贺明涔温柔地帮喻幼知擦掉眼泪,而她则是吸吸鼻子,抚上他尾端泛红的眼睛,边哭边笑说:“一般都是被求婚的人感动地哭,你个求婚的哭什么啊?”
“法律也没规定只有被求婚的人才有资格哭。”
贺明涔抱著她,用力收紧手臂,低声喃喃道:“而且我这也不是感动地哭。”
“那是什么?”
“如愿以偿。”
喻幼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更加用力地回抱住他。
-
公寓还没有彻底装修好,卧室还不能住,喻幼知本来想在这里过个夜,无奈只能改天再来。
早知道就不这么心急,给他时间把公寓装修好了再说。
算了,反正以后多得是时间。
回到现在住的家后,喻幼知的心跳还一直扑通扑通跳动着,频率只是比起刚刚在公寓里的时候稍微缓解了一些,但还是很快。
急促的心跳一直到洗漱完毕要上床睡觉了,还没有得到平复。
熄灯之后,她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看着黑压压的天花板,还是睡不着。
翻了两个身后,她看了眼身边似乎已经睡过去了的贺明涔,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出房间,打开了客厅的灯,瘫倒在沙发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小橘猫的作息时间和人类不同,这时候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它看到喻幼知坐在客厅里发呆,从专属的猫爬架上跳下来,走过去蹭她的脚。
“你也睡不着吗?”喻幼知摸着它的下巴问。
也不等小橘猫回答,喻幼知又说:“巧了,我也睡不着。”
她把小橘猫从地上抱起来撸,边撸还边跟小橘猫单方面唠嗑。
“你知道我为什么睡不着吗?”
小橘猫被撸舒服了,喵了声。
“我被求婚了,”喻幼知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太激动了所以睡不着。你懂这种感觉吗?”
“你肯定不懂,因为你已经绝育了。”
小橘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大半夜,激动的心情实在需要抒发,小橘猫显然就是一个绝佳的倾听对象,它听不懂她的话,也不会说话,不会跟同事们一样打趣她,只会默默地听她说话。
“你的铲屎官真的很爱我,以后他不但是你的铲屎官,也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公了。”
说到这点,喻幼知突然傻笑起来。
小橘猫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
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可是能和自己爱的人结婚,真的是一件好幸福的事。
喻幼知傻笑了半天,突然说:“知知。”
小橘猫对这个名字很有反应,立刻喵了一声。
“这几年谢谢你替我陪着他,”她低头亲了亲小橘猫的头,轻声说,“以后我们两个就一起陪着他,再也不让他孤单了,好不好,知知?”
小橘猫:“喵。”
得到答复后。喻幼知满意地笑了,一人一猫就这样舒服地窝在沙发里。
窝着窝着她就困了,耷拉着眼皮,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直抱胸站在门里听那一人一猫牛头不对马嘴对话的贺明涔终于舍得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沙发边蹲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吻。
小橘猫睁着圆溜溜的棕色眼睛看他。
“喵。”
男人笑着将食指抵在唇上:“嘘。”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睡在沙发上的人打横抱起来,将她抱回了卧室。
刚刚在求婚现场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安稳睡了过去,而看似淡定的贺明涔那急促的心跳还没有得到平复。
明知道她一定会答应,但跪下来的那一瞬间还是紧张得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结果刚刚又听到了她在客厅里跟猫肉麻的对话。
她是答应了,但这个夜晚,他注定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