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箭步跳了上去,抓紧符咒朝水圣子背上贴去。可我刚要贴到他身上时,他骤然消失了,符咒贴在了黄石叔的背上。黄石叔大叫了一声,回头想打,发现是我这才收手问:“小刀,你干什么?”我收回符说鬼在你背上,黄石叔目瞪口呆。
突然,门外传来我母亲的呼喊:“小刀!小刀!”
母亲的嗓门本来就比较大,而且她似乎有点生气,因此这声音在黑色的夜里显得非常突兀,我怔了一下,应了一声,又听得我母亲在堂屋外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忙去堂屋开门。
到堂屋时,吴乐乐已经把门打开了,母亲拿着一个手电筒朝里照,这手电筒的光非常强,正好照着我的眼睛,刹那间,我眼睛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母亲背后站着一个人!
我大吃一惊,忙用手挡着电光,双耳又嗡地一声,似乎听不见声音了。
吴乐乐朝母亲迎了上去,亲切地抓着母亲的手将母亲领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原来站在母亲身后的是那只水圣子!
奇怪的是,他这时并没有攻击,只是阴沉着眼紧紧盯着吴乐乐。
吴乐乐与我母亲进堂屋后,随手拿起一把扫帚扔了出去,边扔边说:“哪儿来的扫帚,差点摔我一交。”
那扫帚不偏不倚打向水圣子的头,水圣子狠狠地用手拍开了。
母亲不明就里,责问我怎么还不回家,我说我们在这儿有点事,马上就回去了,母亲说停电了,快回家吃饭吧。
原来全村的电都停了,看来这停电与水圣子无关。
黄石叔打着一个电筒出来了,母亲问他黄婶的身体如何,说要进去看看,黄石叔便领着母亲去去了黄婶所在的卧室,母亲边走边说,这停电了怎么灯也不开一盏啊?黄石叔说马上点一盏。
水圣子还站在门外没有进来,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难道他也怕我们人多势重?
钟灵儿走到门口对水圣子说:“你成为水圣子,父母纵使有错,你也不能为此伤及无辜、为祸人间,而且你父母已经悔改,为你取名,你且放下怨念、回头是岸……”
我担心钟灵儿有危险,壮胆走到她身边,今晚月光如水,勉强能看得清水圣子,他已恢复了成年模样,诡异地笑了一声,冷冷地道:“一生的怨念岂可说放就放?十八年了,我等了十八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你们敢阻挡我,我要你们都不得好过!”说完猛地朝着钟灵儿欺了上来,钟灵儿迅速地将一张符贴了上去,水圣子惨叫一声,身子骤然朝后退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母亲与黄石叔这时走了出来,黄石叔提着一盏煤油灯,灯光摇曳,像是苟延残喘在狂风中,随时都会熄灭。
母亲叫我们回家,再不回去饭菜都凉了,边说边朝堂屋外走去,水圣子突然跳了起来,双目尽鼓、凶神恶煞,我忙抓着母亲的手将她拉了进来,只觉得一阵冷风刮过,水圣子消失了,而四周的温度一下就低了很多。
“你又拉我进来干什么??”母亲打了个抖索,“怎么这么冷啊?”然后催促我们回家,我们都没有动,也没有将实情告诉母亲,母亲感到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怎么了,快走呀,吴乐乐走到母亲身边笑呵呵地说:“婶婶,您别急,我们再玩一会儿就回去哟。”
“还玩?天都黑了!”母亲抓着吴乐乐的手说:“走吧,你看你的手都冰了,怎么这么冷呢?他们要玩就让他们在这里玩。”
“那好呗。”吴乐乐朝我们看了一眼,提高声音说:“那你们玩,我先走啦。”说着推着我母亲往家里走去。
张筠浩来到我身边轻声问:“你妈和那小泼辣不会有事吧?你这样放心让她们走?万一水圣子找她们麻烦呢?”
我觉得张筠浩的担心很有道理,提步就要追上去,还没到门口,突然“砰!”地一声,堂屋的大门被关上了,灯光一晃,眼前立即又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