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官员狞笑着的嘴脸,他越发觉得世态炎凉,闭上眼睛,想要沉沉睡去,可伤口处却是火辣辣的疼,提醒着他这一次又一次的屈辱。
牢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沈牧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却见走进来的人竟然是钱丰毅。
“你过来做什么?”一整天水米不进,沈牧声音格外沙哑。
“当然是看你死没死了。”钱丰毅语气有些不耐烦,可看到沈牧这副气息奄奄的样子,他也实在不忍心。
“都已经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了,你暂时求饶为自己留下一条小命难道不好吗?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现在不带着人过来帮你处理伤口的话,你的两条腿都会发生溃烂,到时候你会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残疾人,你想过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今后却没办法独立行走的滑稽样子吗?”钱丰毅对此十分无奈,他本以为沈牧好歹会知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懂得委曲求全保全自己的性命,可没想到在拷打中,他对此根本就是不为所动,就连面对那些人的侮辱,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多谢你现在还能过来帮帮我。”沈牧勉强笑了一下,可这一笑就牵扯着脸上的伤口,疼的他额头上直冒汗珠。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嘴硬。”虽然先前,钱沈两家的确有所过节,可早已经在沈晴砚的春风细雨之下的话化干戈为玉帛,钱丰毅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这里。
“快去给他看看。”他转头对老大夫说。
沈牧全身上下都是鞭痕,再加上先前有人故意想要折磨他,还对他拳打脚踢了一番,硬生生将一只手腕骨给踢脱臼了。
“沈将军,我要为您接骨了,可能会有些疼,还请您忍一忍。”见到眼前的场景,大夫也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
沈牧听到这话,却笑了:“尽管来吧,我不怕。”
只听咔嚓一声,大夫帮他接好骨,沈牧额头上的汗就像下雨一样往外冒。
大夫战战兢兢,又手忙脚乱帮着他处理伤口。
当一切处理完毕,钱丰毅就让大夫赶紧离开了。
“感谢你今日的大恩大德,他日若是我能够顺利出去,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沈牧勉强支撑起身体,对他行了一礼。
看到他这副模样,钱丰毅有点心酸。
“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先活着出去,以后的事情就等以后再说。”钱丰毅想到往常的沈牧向来都是冷静自持,从来不肯对别人低头,可如今却……
“其实现在不是一般人想要你性命,不如现在老老实实认罪,或许还能保住你的性命,只要我在皇上面前为你多求求情,应该能为你争取流放……”钱丰毅沉默半晌,终于沉重地开口,“好死不如赖活着。”
沈牧听了他的话,却笑了:“若是让我承认我是个叛国贼,这和让我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先前带着士兵上场杀敌,可现在自己却要承担这样的骂名,我到底还要不要脸了?若是我真的是含冤而死,好歹在九泉之下还能够面对列祖列宗,可要是真的背负了这样的骂名,你又让我该如何面对我的那些先人?”
沈家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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