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人心险恶,她一介女子难以想象。
只是贺祈年的担心沈晴砚并没有考虑到,她拨开贺祈年的手,神色有些激动,
“难道就因为我今日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多了,得了些许赞赏,你便要特意待我来这个鬼地方泼我一盆冷水?”
沈晴砚前世的种种造就了她如今有些偏执要强的性子。
她怕了,怕再次看到亲人遭难自己无能为力;怕再次托付遭到辜负,被人背叛;怕重蹈前世覆辙,永存遗憾。
“贺祈年,你是根本就不信任我?”沈晴砚厉声质问,眼睛红红地声音颤抖指责。
沈晴砚她又想起上辈子赵元徽在他们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时,站在她的榻前厉声质问她,
“这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沈晴砚清楚记得他那双写满了不信任和嫌弃的眼神,她在那双眼睛里拼命地找啊,就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和信任,留给她的尽是冷漠和无情。
因而她狠狠盯着贺祈年的眸子,唯恐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不信任。
然而那双眸子浩瀚如星河,如它的主人一样让人不可琢磨。
贺祈年心中懊悔,他只想让沈晴砚见识朝中险恶,没想到用力过了头。
那双紧盯自己的答案的眼睛,让贺祈年心疼。
“我相信你。”
贺祈年的回答坚毅而笃定,让沈晴砚眼泪差点没憋住。
“但我不信你斗得过当朝帝王。”
沈晴砚眸子收紧,又听贺祈年说:“赵安稳坐龙椅可不单单凭着他那副好相处的模样,不然,他为何不给沈安年粮草。朝中百官怎敢公然排挤沈家,还不是因为他赵安?”
贺祈年越说,语气越严肃。他必须告诉沈晴砚,这不是过家家。
而沈晴砚也禁不住这一遭,身体的热血由热变凉,被迫接受现实:
沈家落到今天境地,皇上就算没在背后推一把,也是袖手旁观的。
可她如何跟皇上作对,凭她重活一世?
沈晴砚遭遇了她重生以来的最大难题。
但嘴上仍逞强:“我有计划,用不着你管。”
倔强的语气令人十分不爽。
“贺祈年,你别以为马上跟我议亲就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我还没有答应你,在此之前我完全有退婚的权力,要是你再多管闲事……”
一股怒气从心头喷薄而出。贺祈年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晴砚嘴巴封上,给她带上镣铐让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上一次她这般跟自己说话,等自己回来,她就嫁给了赵元徽。
“阿砚,你错了,从你给那赵元徽说情开始便大错特错。”
贺祈年猛得开口,将沈晴砚所有的话都逼她咽下肚。
沈晴砚方才把前世有关赵元徽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暂时忘记,让他贺祈年不知好歹地又给提起来了,当即收不住脾气了,音量提了一大截,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不是因为我给赵元徽说情了你心里不痛快了罢!我只不过权宜之计,你何必疑心病发作?”沈晴砚步步紧逼,贺祈年也不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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