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之前拿这个案子做由头,来我这儿告状,把钦臬司形容得专横霸道,如今请我参与审案,估计是想让我看看刑仵司断案多么公正。”
我很想说话,但不敢再乱开口。
陆休道:“翟大人行事确实有法有度,公正不阿。”
袁宰冷笑一声:“他不请我还好,一请反而显得刻意。前几日训斥了你,但我心中清楚,你做事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此事一定有原因。一会儿在大堂之上,你也可以开口,我倒要看看,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听这话高兴极了,哈哈,真不愧是掌管两大断案司的律相,脑子果然清楚!
陆休却还是平静的样子:“是。”
袁宰说完,就要起身往外走,我毕恭毕敬弯腰行礼,他突然停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新来的那个?”
“回袁相,是,卑职陈觜。”
“陈觜……嗯,本朝特使入试成绩第一是吧?”
我心中乐开了花,忍住笑回答:“谢袁相记挂。”
陆休在旁道:“禀袁相,陈觜入钦臬司以来,表现优异,娄来寅一案他也从头到尾参与了。”
袁宰打量了我一下,说:“既然如此,就一起去吧。”
我忍不住道:“谢袁相!呃——不知大堂上卑职有没有开口的资格?”
陆休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袁宰居然笑了:“看来关于这个案子,你有很多话想说啊,行,你也可以开口,但假如说了一个不对的字,你以后就都不用开口了。”
我喜出望外:“是!”
去往刑仵司的路上,袁宰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我与陆休骑着马一左一右跟着,不好交谈,陆休颇有些忧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怕我言多有失,偏偏袁宰还给了我开口的权利。
我给他使个眼色让他放心,大堂之上,众目睽睽,正是讲道理的地方,我看谁能给我下套。
到了刑仵司,翟亭见我和陆休跟着,很是意外,袁宰与他交代了两句,便自去落座,翟亭也不敢多言,只得招呼手下加了两把椅子。
众人落座后,审讯开始,涉案人悉数被带进审讯堂,只见娄来寅满脸怒容,还夹杂着些许报复的快感;徐兰芽与马洛仍旧伤痕累累,几乎是被狱卒连扶带拖地送上堂;唯有阿妙,仍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静静地站在最边上。
翟亭同袁宰客气几句,便开始询问,有我之前给他讲过案子的来龙去脉,他句句都问在点子上,很快将整个事件串了起来,随后,便准备判刑了。
“罪犯徐兰芽,身为人妇,不守妇道,不仅假孕欺夫,更与外人私通擅逃,两罪并罚,判水笼之刑;罪犯马洛,明知徐兰芽为娄来寅之妻,仍助其逃跑,念其受徐兰芽蛊惑,判杖五十,流放端州;罪犯苏妙仁,身为医者,却助徐兰芽弄虚作假,提供错误诊断,误导娄家,判一年监禁,终生不得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