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日,袁崇焕所部斥候,于后金兵斥候在迁安以西的青龙河两岸发生惨烈的交锋。
明军军中斥候叫做“夜不收”。
顾名思义,这种军中斥候要求哨探两三百里之外,可以独自在野外生存数天,同时兼顾小股作战,要懂得简单的满语,方便抓捕俘虏审讯。俱是军中精锐。
二十九日午后,残阳如血。青龙河上波光粼粼,寒风呼啸。
关宁军斥候孙飞羽、方良等四人在河边的平原上纵马飞奔,并且不时的在高速躲避身后的螨清兵箭矢。
五人共有十几匹马,驮着辎重,还有两名伙伴的尸体。
其实后世螨清自我吹嘘:我大清以骑射定天下。要注意,螨清兵的马弓、步弓其实射程都不远。
但是,箭矢牺牲射程之后,就增加了威力。其箭头又大又沉,开有三菱血槽。
穿透力极其强。射石不卷,轻易破甲。被他们的重箭射中后,往往是血流难止。随即就会失去战斗力。
方良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汉子,容貌粗犷,正匍匐在马背上。血染征袍。
在一个时辰之前,结束三日哨探的他们返回,途中遇到一队女真兵马,厮杀一番,他们死掉了三个袍泽。只抢回两人的尸体。迅速的撤离。
他是手臂上中了一箭,箭杆被砍断,箭头还在肉里,他不敢拔,只是简单的包扎。此时手上渐渐的无力。
孙飞羽却是个很帅气的男子,比方良年轻。两人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更准确的说,两人是辽东同一个卫所的小卒。因不甘心被杀掉,也不甘心建奴捉去当奴隶,一路往南逃跑,最终成为明军中的夜不收。
“良哥,你没事吧?”
“死不了!”方良回头看一眼,下令道:“不要顾惜马力。再快点。建奴的箭够不着咱们了。嘿嘿!老子又赚回一条命。”
“驾!”其余三人拼命的打马冲刺,往平原尽头的明军出巡的军阵而去。
就在今天上午,大军前锋赵率教杀退鞑子一个两百多人的牛录,正搜索前进。
…
且说,袁崇焕亲提两万五千骑兵掏金兵后路。
他在山海关时就曾答应麾下大将赵率教,以其所部4千人为大军先锋。
中军一万两千骑由他亲率,猛将何可纲跟着他。
后军九千人由祖大寿率领。祖大寿作战勇猛,辽东将门出身,头脑灵活。
“大人,我部哨探,三屯营中有奴兵两旗旗号。为正白旗,镶白旗。另有蒙古正白旗佐领,预估约有1万余人在三屯营四周。”
赵率教也不废话,让人安排夜不收们去休息,下令全军整队前行。派信使给二十里后的中军袁督师传信:建奴大队在三屯营,末将率部先行,为督师破敌。
袁崇焕接到消息,也立即下令全军向前,并且派传令兵通知四十里后的祖大寿跟上。
且说明军大军压上来,布置的密不透风的螨清斥候网立即就感受到压力。
大贝勒代善第二子硕托此时率领他本部五个牛录在三屯营北面二十里外的隘口汉儿庄驻扎。
他是两红旗,和多尔衮兄弟不对付。他祖父临死前,将正黄旗留给多尔衮,大致可以视为传位之意。但他阿玛支持四贝勒黄台极继位,因而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人的额娘(阿巴亥)被殉葬。
大汗继位后,改所部两白旗为两黄旗,改两黄旗为两白旗。以阿济格为镶白旗旗主,多尔衮所部15个牛录依附在旗下。多铎为正白旗旗主。
此时多尔衮两兄弟,还有镶白旗固山额真图尔格在三屯营抢掠,吃肉喝汤。
贝勒济尔哈朗率部往南攻丰润、玉田诸县,抢掠人口。
且说午后时分,硕托正在汉儿庄的一处大宅里享受着美酒,肉食,身旁还有四个掠多来明人女子在战战兢兢的服侍。他时不时狞笑着掏一把。
只要这几个妇人发出痛苦的声音,又畏惧他的神情,他便极其的兴奋。“哈哈!”
这时,一名专达神情仓惶的进来,打了千,单膝跪地汇报道:“贝勒爷,东面有明军杀来了。三里外的一个牛录已经被杀溃。”
“什么?”硕托惊的猛的从案几前站起来,“明军怎么会先攻汉儿庄?走,走!”
硕托也顾不得此间的女子、银子,仓惶的提着裤腰带,在门外旗奴的服侍下穿上铠甲。这时已经听到如雷鸣一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快,快走!”硕托裙甲还没有穿好,气咻咻的用马鞭将旗奴丑开,翻身上马,带着他的护兵(白甲兵),仓惶的撤出汉儿庄。
明军确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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