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华殿后出来,六月底的艳阳高照,着实酷热难耐。空白的广场上仿佛要被晒得冒烟。
王双怒气勃发、脚步匆匆的带着太监们往西苑里而去。他实在是有点被恶心坏了。
玛德,要求大明的这帮官僚按时打卡上下班、按时处理公务,这竟然都是奢求?两个阁臣跪地要乞骸骨!
吾之刀不利否?
把高时明、王承恩派到文华殿里去传口谕,他刚才气糊涂了,正事都没安排。王双回到西苑的昭和殿里,两名美宫娥迎上来,温柔细心的服侍着他洗脸,更衣,再送来降暑的绿豆汤。
他坐在昭和殿的偏殿里,不由得想起原本的历史中,崇祯是怎么把韩爌整下去的!
就是在今年十一月份京师被围的“己巳之变”,以间杀袁崇焕,再牵连到韩爌、钱龙锡身上。
王双心里就有一个疑问,以他现在执政两个月的体会来看,皇帝想要清洗内阁里的首辅、三辅,就算满朝都是东林党,这其实也并非难事。
这毕竟是封建集权时代。皇权是一切权力的源头。
你看,他只需要稍稍的在公开的政治场合表示对阁臣的不满,京城中政潮就会汹涌起来。
用的着杀大将来牵连宰辅吗?
没听过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吗?特别是在明朝这“以文驭武”的时代背景中,想要找个会打仗、文官出身的大将,更难!
明末连着出知兵的文臣督师。比如:熊廷弼,孙承宗,袁崇焕,卢象升,洪承畴,孙传庭,这真的像是一个文明要倾颓之时,出现的自救、应激反应。
就像是每逢乱世,总是谋士如云,猛将如雨。
王双想了想,大概、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崇祯皇帝太喜欢名!喜欢当所谓的圣君、明君。
诛魏忠贤,天下称颂啊!感觉太好。
所以,这就导致崇祯皇帝这时候做事束手束脚的。太爱惜名声。大概在崇祯二年的崇祯皇帝看来,换首辅,得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这那像后来的崇祯皇帝?杀文臣如杀鸡,换阁臣如走马灯。反正就是两个极端。
第二,崇祯皇帝心太大,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这一点,从袁崇焕的“五年平辽”的口号深得圣意就可以看得出来。
还有,崇祯皇帝钦定逆案时,求全责备。否定了阁臣们和稀泥的做法,非要将他认为的阉党全部定罪。
估计崇祯皇帝是干掉阉党后,发现满朝尽是东林党徒,想要做点事又天然的被官僚集团约束,所以想要把“拦路虎”都干掉,决定搞一个大新闻。
就是所谓的“兴大案”。
这是老朱家子孙生来就会的操作,明太祖朱元璋的例子就在史书上写着的。
具体历史上崇祯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选择,王双现在只能是猜测一二。但,从他的角度来看,把袁崇焕这样的名将牵扯到政治斗争中除掉,这真的是昏庸的可以!
自毁长城。
他是绝对不会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想要除掉韩爌,办法多得是。回头好好整治这老小子。
...
王双脑子里思绪飘飞,喝了半碗绿豆汤后,便见王承恩、高时明领着孙承宗、李邦华、袁崇焕、毛文龙进来。
因为经常觐见,孙承宗便只是带着几人躬身行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王双抬起右手做个手势,“孙先生,你们坐下来说话。”先让宫娥上了降暑的绿豆汤,再让高时明拿来殿中的北直隶地图。
李邦华没有入座,而是站在殿中间奏道:“臣恳请陛下息雷霆之怒,对阁臣稍存些许体面。”
他终究是正牌的东林党人,对韩爌私心大于公心不大看得上。不就是怕在其任期内恢复考成法后,天下人骂吗?但这会他还是愿意为同僚说句话。
早前孙承宗进京时,李邦华就说过他的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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