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南御街

吟的从王妈妈身后走来，王妈妈和几个婢女赶紧行礼：“三小姐。”

    “小姐～”王妈妈赶紧走到白雪身后侧，贴着她耳朵小声道：“小姐，只怕这贱人去报了官！”

    一个时辰前，梨渡轩。

    朝阳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厅里摆放精致的雕花楠木椅，满屋子看起来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不远处，一婢女趴在大厅外铺满石板的院子里，额间密布汗珠，一块又一块的木板子打在她身上，板子上沾染了黏糊糊的血液，随着家丁手上动作四处挥洒。

    那婢女不是别人，而白芷，她咬着牙床颤抖，早已经叫不出声！

    这时白雪扶着芳姨娘从屋内屏风后出来，今日芳姨娘穿了一身不合身份的粉彩衣，脸上厚重的脂粉，满头招摇的珠翠！

    “雪儿，这种污浊你看不得，你带着人去找找你那大姐姐。”芳姨娘道。

    “是。”

    白雪离开梨渡轩，往白离住着的破院子去，芳姨娘身边的王妈妈跟着她，几个婢女甚至还带了一张华丽软凳跟着离开。

    “夫人，要不直接打死这小贱人？”芳姨身边一等婢女彩蝶问道。

    “还早！”芳姨娘轻笑道。

    白芷微微抬眼，眼里里布满的血丝显得狰狞，她就这么看着芳姨娘缓步走来。

    “贱胚子果真是耐打，还能这么有精神瞪本夫人。”芳姨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白芷，如同看一只家畜，只微微抬手，家丁便停下了手中的板子，规矩地站在两边！

    “大小姐去了哪？你偷了的金钗是不是给大小姐拿出去卖了？”芳姨娘温柔问话，让人不寒而栗。

    白芷不说话，只咬着那不断冒出鲜血的嘴，瞪大的眼睛盯着芳姨娘，眼神似乎能将人射穿。

    “白芷姑娘好骨气！”芳姨微微弯下腰，看着白芷的眼睛带笑，不过一瞬间变得狠戾，道：“打！”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没有任何回应，显然白芷已经晕死了过去！

    芳姨娘皱眉，瞥向了那两个举着板子打人的家丁，显然是在责怪将人这么快打死了。

    站在芳姨娘身侧的彩蝶见芳姨娘不悦，立刻喊道：“停下！”说着赶紧上前去用脚踢了踢白芷的脑袋，见其软塌没反应，对芳姨娘道：“夫人，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泼水！”恢复笑意，已经有些苍老的脸上只剩下恶毒！

    很快，一家丁提着一桶水走到白芷跟前，得了示意便往下泼，这一桶凉水泼下，寒冷如冰！白芷手指微动，缓缓睁开眼来，看着眼前那双锦鞋，连恨都没有力气。

    “大小姐是不是拿着金钗出府了？”芳姨娘声音冷漠如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芷咬了咬牙，咳嗽着缓缓开口，声音异常沙哑，有些含糊不清：“奴婢……没有！……没有……”

    “哼！”芳姨娘见她还不肯承认，一时怒气上头：“给我打！打到说实话为止”一块板子再次落下。

    “呃！！”白芷发出一声闷哼！双腿在地上微微颤抖着，脸贴着石板，牙关紧闭，整张脸都在跟着颤抖，只期盼着小姐不要再回来了……

    连着打了好几下，就连家丁眼里都有些不忍！

    这时彩蝶眼珠子一转，赶紧阻止道：“夫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只怕这贱人熬不住，大小姐还没回来呢！”

    经过彩蝶提醒，芳姨娘才松了气，不耐道：“别打了，给请个大夫，别让她死了！”

    “这一大早的在干什么？”

    从梨渡轩大门传来一道异常强硬的声音，语气极为冷冽，让在场的下人心生敬畏，连家丁往门口看了去。

    芳姨娘猛然抬头向门口望过去，那双带着皱纹的眼睛里冒着一丝喜，又有一丝的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