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扣子。她可以等,就只是一句话而已,能得到满意的答复自然是开心,要是不能也无所谓,以目前的状况来看,江璐故意伤害罪的证据是有了,要是他们还要自由,或者还要千秋好好的活下去,江宇就不可能反对她。任何人都怕自己的丑事被宣扬于人前,特别是他们这种搞企业的。
千期尧似乎也是站累了。他从病房另一头找到一把椅子,慢慢的拉着椅背拖过来,铁腿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空间里显得瘆得慌。江璐听到这个声音身形无声的颤抖,江宇也皱起了眉头。千期尧笑笑,一屁股坐在了千期月旁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里安静得似乎能听见秒针嘀嗒嘀嗒的声音。
千期月很有耐心,要是她没有看错,江璐的伤口裂开了,血一点一点朝外流,就像她的生命在慢慢终结一般。而江宇,自从千期月提出条件之后就一直没有望过江璐一眼。最后,他服软,缓缓的开口:“这件事好商量。千小姐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江璐手上的股份有30%多,要是全部给出去,他以后就要养着她了,而且千期月也能进驻千秋,还是个能话事的主,到时候谁知道这个连他都看不透的人要干些什么啊?
千期月的信条一贯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当千百倍还之。”江璐冒犯了她不止一次了,还次次心狠手辣,要她放过她她还真的做不出来。“江董说笑了,令千金屡次进犯于我,我还想让她放我一条生路呢,还是,令千金的所作所为都是您默许的?若是这样,欺负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千秋董事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千期月从来嘴毒,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人敢求情,不然她会连着那个人一起罚,体无完肤那种。她现在还只是用了嘴皮子,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江宇被堵死,笑起来:“千小姐这话说得,要是璐璐真的做了那些事情,我愿意负责。只是,千小姐不会觉得这要求太强人所难了吗?还是千小姐一直都这么贪心?”倒真是个顽固分子,这种情况下还有时间跟她耍嘴皮子功夫。千期月勾唇,冷哼一声:“我强人所难如何?贪心又如何?江董见多识广,吃的盐怕是比我吃的饭还多,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江董真的不在乎,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她今天就明摆着敲诈了,他能拿她怎么样?自己做的死是要承担代价的,连带责任也必不可少。要怪也只能是怪江璐情商不够,心思不狠了。
要是江璐情商够高,就不会用那么下作还容易被查出来的手段陷害她,要是她真的够胆,就不会拿着凶器还是被她逃脱。不狠不明,这样的人,拿来何用?千期月本来也没有一定要闹到这种地步,但是人家都做到这个分上了,自己要是不回礼怎么对得起江璐对自己的用心?
江宇知道她不会松口了。的确,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被捅到公众面前千秋就可以不用做了,到那时,他们俩不仅要背负巨额债务,还面临着故意伤害罪的指控,等待他们的会是铁窗高楼,想想就觉得真刺激。
“我千期月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这样吧,九一开。”千期月看到江宇脸色黑得不像样,又扫到他鬓角的白发,突然就失去了玩的兴趣。她现在是在谈交易,本来就不应该玩的,逗了他这么久,那3%就当是他陪她戏这一场的报酬吧。千秋和鼎湖不同,千秋的业务更多是创意类和信息技术,拿在千期月手里也暂时的作用就只是玩玩而已,以后会不会有用,她是打算毁了它还是拉它一把都看她心情。
江宇仿佛瞬间苍老十岁,声音也没有生气,完全是死人的语气,不带起伏:“那就这样吧。”他一开始就错估了形式,他以为还在病中的她翻腾不出个大天来,结果却是自己被摆了一道,该调查的不该调查的她都做好了准备,然后从容不迫的来找他谈判。从一开始,他的战场就是她的游乐场。只是他醒悟得太晚,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千期月看他松了口,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世间,胜者为王败者寇,从来如此。赢要赢得漂亮,这是赢家的礼仪。千期月居高临下,看着茫茫夜空,声音清冷:“所有的证据下周之内会送到您桌子上。江董多保重,来日再见。”趿拉着拖鞋,千期月在千期尧的陪同下离开了病房,江宇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期月,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都不告诉我。”千期尧走在千期月身后,扶着她的背往前走。千期月摇摇头,把声音调回正常,淡笑着说:“没有计划,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而已。”因为看到了千秋董事才会想到要用瓜分股份来惩罚江璐,最开始的目的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心机叵测也没有密谋已久,就只是灵光一闪,毒舌属性加载产生的效果而已。
千期尧扶额,表示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自家妹妹这么腹黑的属性,到底是谁锻炼出来的啊,出来,我绝对不打死他。不过也好,予我以刀剑,必还之以穿心。世界不缺残忍,白莲花永远活不下去。
“对了,明天把出院手续办了吧,这里好闷。”躺在病床上,千期月小小抱怨,颇有微辞。千期尧想了想,答应了。反正她现在烧也降了,声音听起来也好多了,回去修养也好,不然又发生啥事还真的说不准。这次有杨嘉画通风报信,下次什么都没有他要怎么做才能护着她啊?
或许,是真的该找个机会把她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