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仅仅只是好奇吗?”杨嘉画还是没有揭开毯子,他的视界是淡蓝色的,这种淡雅而温和的颜色多多少少安抚了他的心。不可否认,杨嘉桢永远掐他很准。也就是这样,他才不愿意和他对视,。心里的不安和躁动化为一个简短的问句,其中所含有的不确定和隐怒却是不可忽视。
“要是我说我想和你争,你怎么想?”杨嘉桢站起身子,扯掉杨嘉画的薄毯,逼他和自己对视。杨嘉桢两手放在杨嘉画的身边,眼睛直直看进他的瞳孔。杨嘉画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兴致盎然,对他来说,这很危险。他的话打在杨嘉画的耳膜里令他色变。他推开他,义正辞严道:“哥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嘉桢斜靠在床上,右肘支撑着脑袋,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撩人:“我记得我们俩的喜好从来都是一样的,这一次你觉得我说的是真是假?”他心里忽然起了要调戏他的念头。自家弟弟在他面前一直都腼腆,偶尔逗逗他也不错。
只是,那个千期月的本事倒还是不小。能让一直都温顺如绵羊的弟弟这么火药味的跟他开口,当真是不能小看了。或许自己应该好好的打探下那个女人,或许她的确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亮点?
“哥哥,我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身上。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杨嘉画只能拿出这一点来反抗了,他哥哥之前交的女朋友他都是知道的,虽然都不见得有多细声细气,但绝对没有到千期月那种我行我素,那么冷硬、反抗意味十足的绝对女汉子,不应该是他哥哥的菜,就算是那个人选也绝对不能是千期月。
“哥哥,我不想跟你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杨嘉画说完最后一句话,果断拔脚出了房间。杨嘉桢在门里笑起来,一脸的狐狸样。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值得他好好的考验一下了,自家弟弟用情这么深,可不能被骗了。不过,自己也是确实起了好奇心的。
“喂,闫一。是我,杨嘉桢。”杨嘉桢掏出手机拨号,一边继续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资料,声音很温和,听不出一丝情绪。而那边的闫一却是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这俩兄弟不能这么折腾人啊,一个刚刚走,另一个马上就来了。真当他是万能的啊?“啥事啊?”闫一虽然跟杨嘉桢不是很熟,但是他跟杨嘉画熟得很啊。他和杨嘉桢仅仅就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就那几面还是杨嘉画叫的。闫一直觉杨嘉桢不简单,但是平常二人的领域完全不对盘,没有接触的时间,且杨嘉桢的气场太过强大,关系自然也就淡薄些。
“我想要千期月的详细资料。”既然想了解那个人,自然就要多方面,多证据。闫一把手抚上面盘,满心的无语,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许多白花花的草泥马。这俩兄弟真的没事吗?好不容易打个电话给他居然都是关于那个千期月的。一个叫自己不要提供任何资料,一个却开口就要那些资料……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遇上这俩活宝的啊。或许他应该考虑下跟他俩绝交了。
见那边久久的没有回音,杨嘉桢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继续道:“后果我来负责。”能让闫一犹豫不决的也就只有杨嘉画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但是闫一信任杨嘉画是事实。为了安抚他,杨嘉桢抛出诱饵。
不要以为杨嘉画就能拦得住他,他是螳螂,杨嘉桢就是黄雀:永远知道他弱点,知道该怎么对付他的,黄雀。
闫一叹口气,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千期月的资料他看过了,在他眼里,千期月除了恣意一点,洒脱一点,义气一点,狠辣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就闫一的择偶观来看,千期月不适合过日子。她太漂浮,太把握不住。而过日子,需要一颗安定下来的心和柔软下来的态度。不是已经向生活投降,是找到方法与世界和平共处。而现在的千期月,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作为杨嘉画的密友,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杨嘉画倾心于千期月,还为她受了伤,做了她的司机,被拒之门外也不带气馁的一路狂追猛打到了今天的地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个人不合适。而这份下意识并不能作为他规劝杨嘉画的理由。他开不了的口,杨嘉桢或许可以帮他开。反正只是一份资料,就算闫一不给,杨嘉桢也一定可以查得到的。
挂了电话,杨嘉桢嘴角浮现出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笑意,那份温和,是褪去了所有针锋相对的安定,是扫除了所有勾心斗角的单纯。他没有察觉到的东西慢慢的滋长出来,绿色的嫩芽最终会长成什么,没有人可以预计。
我们都有苦衷,我们都难以启口。
我们都是螳螂,我们都是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