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最后一段时光,我们在斗地主的游戏中度过。
时光过得很快,没有多久,我们就要离开学校,进入社会的怀抱了。
十月底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离校,我买的票是寝室里最后一个。
那天早上,最开始离开的,是姣弟,她平时回家,都直接喊一个车,因为认识是常客,三十块钱就直接送到家,她收拾好东西没多久,那个司机已经在桃园楼下了。
我们六个人扛着她的东西,到楼下,校园里已经有来接学生的父母,到处是离别的气息。
我们把姣弟的东西抬到车里,姣弟一个一个拥抱着我们,我突然的觉得,好像以后能不能见面都是未知数了。
那几个深夜,我们在被窝里集体聊天,姣弟说,现在大家这么好,会不会以后见面也是客套生疏。我说,虽然现在不觉得,但也许到时候真的会,大家变得陌生又客套。
这个时候,一向神经大条的公主,也变得赶时伤秋,她爬到上铺魏魏的床上,说着一些自己的烦恼,魏魏知心大姐姐一样给她解说。
毕竟她的属于感情问题,而我们寝室,除了魏魏和她,都是老光棍。
那时候周六姣弟回家,她妈妈经常会说,你说说你,大学几年就没谈一个男朋友,没带一个男生回家来看看,姣弟总是欠揍的语气,说,妈,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十年后你还是会说着同样的话。
送走姣弟后,上午第一节课结束,魏魏也要走了。她在秀山,回家要坐火车,也要七个小时。所以她十一点多从学校出发,也是到晚上才到家。
魏魏行李很早就寄回家了,只有一个皮箱,她走的时候,寝室里只剩我,姣弟已经到家了,而她们三个,还在上课。
我送魏魏的时候,她说,西西,你别下来了,就在宿舍门口就行了。我说好的。
她走了几分钟,我站在阳台上等,果然,她的身影在楼下,操场旁边的那条路出现,灰色的行李箱,她脚步匆匆。
我在阳台喊了一声魏魏,她抬起头,看着我招手,我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西门那条路,我拍了一个视频发到群里。
公主的消息最先传来,她说,西西,你拍这个视频真的是,差点给我看哭了。魏魏像个侠客一样,仗剑走天涯去了。
魏魏嬉皮笑脸的怼着公主,说,西西,你在最后,还得把大家都送一程,可别真的哭。
下午她们上大课,邹洁妈妈来接她了,她果断逃了最后一节课,先回来了。
寝室只剩我们四个,那两个人在上课,就是我和她。
那时,我已经送走了两个人。邹洁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她妈妈坐着休息了会,去上个厕所,就要走了。
同样的拥抱,邹洁抱着我,说,西西,以后你要来重庆啊。我突然想起那个深夜,一下子泪水涌出,哭的不能自已。
邹洁妈妈出来的时候,我两正抱着,邹洁也哭了。她妈妈说,别哭别哭了,看这寝室同学都关系处的,别哭了,以后来我家玩,嬢嬢给你做好吃的。
我哭着,一边哭一边说,阿姨,我真的谢谢邹洁,谢谢她对我那么好。你不知道她之前陪我去医院看医生我不说我怕以后说不了了。
哭完之后,我送到楼下,再一次拥抱,然后邹洁坐车,和魏魏姣弟一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