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马车已在府外等候多时,叶卿卿见到掀起车帘,探出头来,焦急等候的董婉儿,叶卿卿浅笑一声道:“殿下的爱慕者来了。”
董婉儿方才已见到萧澈握着叶卿卿的手,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原以为那日李昭仪的设计,会让叶卿卿失了清白,会让萧澈对她彻底死心。
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好的运气,竟叫她逃脱了,还被南宣帝封为郡主。她见到举止亲密的两人,更是恨得几乎将手中的帕子绞碎,嫉妒得快要发狂。
她强压着内心嫉妒的怒火,缓缓走下马车,对萧澈福身道:“婉儿见过老师,见过郡主。”
萧澈见到董婉儿,神色一冷,他想起那日她在缀玉楼,想法设法地拖延时间,不免觉得对她更加失望。
萧澈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方才董婉儿远远地看到萧澈眉眼含笑,和叶卿卿亲密的说笑,可当他见到自己时,他眼中的笑意全无,恢复到往日的冷漠和疏离,甚至脸上还带着些许失望的神色,董婉儿越发觉得心中委屈,她顿时红了眼圈,眼中的泪水似要夺眶而出。
她见萧澈额前红肿了一大片,还有少许血迹,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老师又为何会受伤伤?”难不成又是为了清霜郡主。
萧澈皱起了眉头,冷冷道:“小伤而已,并无大碍了。”他说完看向了叶卿卿,神色温柔,目光柔和,与方才看董婉儿那冰冷的眼神截然不同。
董婉儿幽怨地看向萧澈,眼中已是泪水涟涟,“老师……婉儿不过是关心老师的伤势。”
叶卿卿被董婉儿那哀怨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觉得她杵在这里,不便董婉儿对萧澈倾吐衷肠。
她轻咳一声道:“婉儿小姐也不必如此担心,这伤确实并不严重。”
董婉儿皱了皱眉头,掖去眼角的泪道:“郡主此言有些不妥,婉儿精通药理,有些伤口表面上看着不严重,若是未能得到及时处理,放任不管的话,也会导致伤口感染,严重的也会危及性命的。”
叶卿卿:“……”这句话她方才好像在哪里听过。
算了,董婉儿将萧澈视为心肝,估计早已因为此事恨上了她,她便对萧澈和董婉儿福了福身,道:“你们先聊,我先行告退!”
她又想逃?萧澈却一把握住了叶卿卿的手,道:“慢着,孤等会带卿卿去一个地方。”
董婉儿看到那紧握的双手,心口一阵疼痛袭来,她帕子捂嘴,剧烈的咳嗽不止。
却听萧澈那冷冷的声音响起,“婉儿身体不适,孤派人送婉儿回府。”
叶卿卿:“……”
她想起此前萧澈卧病,她翻墙来探望,萧澈也是对董婉儿说,“夜深了,婉儿深夜来此,恐有损婉儿的声誉,孤让洛宁送婉儿回府。”
那日在青州城,她站在屋檐上,见到的也同样是这张冷脸,他也是这般道:“婉儿若无事,孤让洛宁送婉儿回府。”
果然董婉儿捏着帕子的指尖都泛白了,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再又青转白,脸色甚是难看,老师就如此讨厌她吗?
泪水不住地往下掉,萧澈却不胜其烦,“来人,送婉儿小姐回丞相府。”
董婉儿却福了福身道:“不劳烦老师了,婉儿识得回去的路。”
叶卿卿见那单薄瘦弱的身影,虚浮的步子,险些栽倒在地,她接连叹了数声。
乔雨薇准备去首饰铺买簪子,见到董婉儿这幅神情,便上前去搀扶,关切道:“婉儿姐姐,小心!”
董婉儿连忙拿帕子掖去眼角的泪,心中又酸又涩,对乔雨薇道:“让妹妹看笑话了!”
乔雨薇笑着安慰道:“雨薇觉得婉儿姐姐和懿王殿下皆是才华出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碧人,不像清霜郡主,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平日里只会舞刀弄剑,她那样的粗人又怎能配的上懿王殿下。”
“以清霜郡主那般出色的容貌,连婉儿都自叹不如。”
乔雨薇见李昭仪出了事,三公主的也不如往日那般的风光,便借机巴结董婉儿,想攀上丞相府这根高枝,为她爹和兄长谋前程,便急忙讨好道:“婉儿姐姐亦知,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婉儿姐姐才貌双全,论相貌也丝毫不逊色清霜郡主,婉儿姐姐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董婉儿心中也是如此想,但她却道:“终是妹妹太抬举我了,我哪有妹妹说的那样好!”
乔雨薇又信誓旦旦道:“在妹妹心中,婉儿姐姐比叶卿卿强上千倍万倍。”
乔雨薇又哄了董婉儿几句,二人便结伴去了东市的首饰铺子。
萧澈三言两语将董婉儿打发后,便拉着叶卿卿上了马车,马车出了城,再往东走,穿过一道岔道口,驶入了一条小路,叶卿卿见萧澈仍握着她的手,脸色一红,抽回了手,问道:“殿下到底要带卿卿去何处?”
萧澈缓缓抬眼,道:“这会萧湛已出了城,应该还能追上,孤已经交代了那位护送萧湛去锦州的薛将军,一路上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叶卿卿:“……”
虽说李昭仪设计陷害她,那日在三公主府萧湛也并没有真正把她怎么样,相反她以前没少欺负萧湛,每每见到他那张轻浮猥琐的嘴脸,少不得将他一顿胖揍,吃亏的也总是他自己。
但她一想到萧湛逼得良家女子悬梁自尽,也觉今上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些。
“殿下打算如何做?”
萧澈靠在马车壁上,不缓不慢道:“不如卸他一只手和一条腿。”
叶卿卿:“……”未免太血腥太残暴了些。
萧澈柔声笑道:“那卿卿打算如何做?”
叶卿卿浅笑道:“扒光衣服,送进教坊司做苦力。”
萧澈:“……”好损的招。
坐在马车上垂头丧气的萧湛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他接连打了数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