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叶卿卿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只见身穿青色衣裙的秦云乔焦急上前,许是刚刚哭过,眼尾微微泛红,用那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声音唤道:“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了!瞧,表哥身上怎么都湿透了,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她撑开手中的油纸伞,神情焦急,面带担忧,急忙拿出绣帕为赵澄明擦拭额上的雨水。
赵澄明往后退了一步,神情不悦道:“你来作甚,不是让你不要随便出府吗?”
秦云乔眼中含泪,满脸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道:“云乔只是见表哥着急出府,未曾带伞,云乔只想为表哥送伞,却不想打扰了表哥和县主,都是云乔的错,云乔给县主赔罪,求县主原谅表哥!”
叶卿卿见秦云乔那我见尤怜的模样,不知为何竟想起了院中被暴雨淋得瑟瑟发抖的那株美人焦,叶卿卿淡然一笑道:“卿卿言尽于此,世子请回吧!”
若是她看不懂秦云乔的手段,那她便活该再被毒死一回,好在自己并不是非要嫁给赵澄明不可。
叶卿卿淡然一笑道:“玉蝉,我们走!”
府门缓缓被关上,秦云乔一脸委屈地看着叶卿卿离去的背影,问道:“表哥,云乔也不知道县主为何要生气,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县主是因为我才生气的吗?表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何县主会不喜欢我,日后县主嫁入南阳侯府,她是妻,我是妾,我定会对县主百般恭敬,她说什么我都会照办,只要表哥答应让我进门。若是表哥不答应,我在南阳侯府为奴为婢伺候表哥,云乔不在乎名分,只求表哥不要赶我走。”
赵澄明双眉紧拧,清秀的眉眼间带着浓浓的忧愁,秦云乔见赵澄明一言不发,便嘤嘤嘤地哭个不停,赵澄明不胜其烦道:“是娘对你说让你入府为妾的?”
秦云乔眼角还挂着眼泪,委屈地点了点头道:“姨母让我在表哥身边尽心伺候,说是日后待表哥娶了县主,便会纳我为妾。”
可她并不甘心只做个妾室,想当初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之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赵澄明想起叶卿卿方才说的话,神色一凛,便道:“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想罢,此事我也会禀明母亲,我只愿娶卿卿一人,此生绝不纳妾。”
秦云乔愣在了原地,临走时,母亲对她说过,男子都爱她这样的弱女子,只要她说几句软话哄着世子,再适时地掉几颗眼泪,不怕世子不会心软,可为何会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云乔只想留在表哥身边,好好伺候表哥!”
赵澄明冷笑一声道:“县主何其聪慧,这般聪慧的女子,又怎会甘心被人欺瞒利用,被人牵着鼻子走,娘好生糊涂啊!”
洛宁见萧澈仍盯着叶卿卿离去的背影,轻唤数声道:“殿下。”
直到今日萧澈才算彻底明白,叶卿卿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叶卿卿了,他的追妻之路漫漫,道阻且长。
他苦笑一声道:“这几日派人盯着宁王府的动向,一有情况即刻来报。”
萧澈将握在手中的那块粉玉交给洛宁,吩咐道:“将这块玉石交给玲珑阁的刘师傅,还有将这张图样也一并交到他的手上。”
其实玉石最是难以修复,即便是勉强修复了,也会留下裂痕,可叶卿卿珍视那块粉莲花玉石,为了讨她喜欢,萧澈便想方设法送她一块一模一样的。
萧澈擅长作画,画出那块玉佩图样并不难,只需手艺精巧的工匠,便能做出一模一样的粉玉莲花玉佩来。
“明日让赵辰带着师傅上门,说是能修复那块粉玉,切忌,莫要露出破绽。”
暴雨落在地面,形成了深深浅浅的小水洼,大有越下越猛的趋势,怕是一时半会都不会停,想必青州城这段太平日子快要结束了罢,表面上越是平静,内里越藏着暗潮汹涌,他前世见识过萧誉的手段,可谓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按理来说,近日京都那边怕是会有所行动了。
京都,长公主府。
一只信鸽停在了长公主府院内,长公主萧瑟瑟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件,唤玉莲上前,问道:“青州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玉莲回禀道:“殿下的人一直暗中保护宁王府和小姐的安危,那边传信来说,懿王几天前已到了青州城,可并未有所动作,懿王只是和小姐,还有赵世子一起泛舟游湖。”
萧瑟瑟一掌拍在桌面,那封密信上分明写着:懿王已到青州城,奉圣上口谕,灭了宁王满门。
她对玉莲吩咐道:“快去查查这封信到底是何人所为!”
有人在暗中通知长公主府,懿王奉圣上口谕,意欲灭了宁王满门。
到底是何人传信,此人到底意欲何为。到底是好言相告,还是另有图谋?
不管真相如何,萧澈此人必须要防。
萧瑟瑟亲笔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了玉莲,嘱咐道:“速将此信交到卿卿手上,让她防着懿王对宁王府动手,另外通知叶溪将军,让他必要时,保护卿卿和宁王府的安危。”
萧澈这样处心积虑地接近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何意,她才不信素来薄凉的他会对自己的女儿生出什么情义来。
帝王最是无情,就连那昭德殿最受宠的德妃,前几日,因打了新进宫的冯婕妤一巴掌,被罚禁足一个月,从妃位降到了昭仪,哭着喊着,却连圣上的面都见不着,可见后宫中的女子,花无百日红,今上有了冯婕妤这个新宠,怕是早已忘了德妃这个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