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的醋味,原来是懿王吃醋了,小两口吵架了,他顿感放心了不少。
萧逸心中十分感动,方才叶卿卿竟为了他,公然质问懿王。
只可惜,他怕是终究难逃厄运,她有这相护之心就已经足够了。
今日懿王亲自登门,定是今上有意试探。萧逸不想因为他的事,让这两个小辈反目。
在他的心目中,叶卿卿虽身为女子,但她巾帼不让须眉,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男子。
萧澈亦是文武双全,是众皇子中的翘楚,日后继承大统,定能开创南朝的盛世局面。
他们二人倒是势均力敌,很是般配啊!
萧逸忙笑着打圆场,缓解略微尴尬的气氛,“卿卿不是最爱喝西湖龙井吗?舅舅这里正好有一套胭脂色茶盏,好茶配好盏,依本王看西湖龙井与本王这茶盏是极相配的。”
叶卿卿听出萧逸言语中对她和萧澈的撮合之意,她将脸扭向一旁,心道:“谁稀罕喝他的茶。”
萧澈也不恼,把玩着手中的空茶盏,云淡风轻道:“今日天气和暖,春暖花开,是个游湖,垂钓的好日子,不若就罚县主陪孤去游湖,垂钓罢。”
他突然抽什么风,不对,昨晚他竟然偷听赵澄明对她说的话,他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在她的印象中,萧澈可不是这样厚着脸皮偷听墙角的无耻之人,他甚至对旁的女子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傲冷漠的模样。
叶卿卿甚至有些怀疑萧澈今日来宁王府,根本就是来给她下套的。
叶卿卿狡黠一笑,心想:你若是想跟,那便跟着罢,我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她端起桌前的胭脂色茶盏,轻抿一口,柔声笑道:“不过,昨日卿卿已答应陪南阳侯世子游湖,钓鱼。卿卿虽是女子,但也是言出必行,殿下若是不介意,倒也可与我和世子一道同行。世子是心胸宽广之人,想必是不会介意的。”
如此牙尖嘴利的回怼,萧澈只觉胸中气闷不已,叶卿卿只差没直白地说他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了,从前他怎不知叶卿卿有这般噎死人不偿命的本领。
叶卿卿提起赵澄明,还露出娇羞的小女儿态,萧澈几乎不曾将手中的胭脂色茶盏捏碎,又见萧逸看了看他,又心疼地看向他手中的茶盏。
那眼神好像在说,好不容易才得了这套胭脂色的茶盏,殿下可要手下留情啊!
他不动声色地将茶盏放下,只一瞬,就按奈住心中涌动的万般情绪,眉眼间恢复了方才的冰冷和漠然。
叶卿卿起身,对萧澈福了福身,笑道:“容卿卿告退,去换身衣裳。”
不过是游个湖,为何还要换衣裳,游湖,垂钓难道不是穿戴越简单越方便越好吗?
一盏茶的功夫,叶卿卿款款来到前厅,只见她一身薄纱红裙,腰间高束玉带,愈加衬得她肤白若雪,身段婀娜。
她发髻高挽,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头戴一对金蝶缀流苏步摇,那长长的流苏垂在肩侧,一双莹白小巧的耳垂上戴着白玉兰花耳铛。
她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天成。
萧澈从前便知叶卿卿很美,如今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萧澈先是一怔,随之觉得,叶卿卿这身装扮,瞧哪处,哪处都觉得不妥当。
衣裙太薄,雪肤美肌若隐若现。
束腰的玉带太紧,衬得那细软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那诱人的锁骨和欺霜赛雪的脖颈裸露在外,更是大大的不妥。
一想到叶卿卿这身打扮去见赵澄明,他才快要疯掉。
萧澈恨不得将身上的青缎锦袍脱下,将叶卿卿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才好。
他轻咳一身,笑道:“今日有风,县主身上的衣裙太过于单薄,还是换一身衣裙为好。”
萧逸不觉看向院外,春日温暖的阳光铺洒在叶片之上,那枝头的树叶,纹丝不动,一丝风的影子都没有,他不禁有些佩服萧澈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叶卿卿浅浅一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卿卿是习武之人,本就惧热不惧冷。殿下方才也说,今日天气和暖,卿卿瞧着今日这身衣裳正好。”
“可这衣裙太长,县主是习武之身,衣着应简单方便为宜,这长长的裙摆,怕是于行走会不太方便。”
叶卿卿面上笑意愈浓,故意在萧澈面前转了一圈,又故意不解其意,还一脸天真的问道:“我看这衣裙很轻薄,很方便啊。”
旋转之间,衣裙飞舞,环佩叮当,叶卿卿绝美的脸上绽开如花般的笑容,带着少女的天真明媚,那迷倒众生的笑,萧澈更觉心神恍惚。
他紧拧眉头,“总之,孤觉得这身衣裙很是不妥。”
叶卿卿面色一凝,冷笑一声道:“殿下莫不是忘了,卿卿与殿下已无婚约,卿卿与殿下亦无半分关系。”
言外之意,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是啊,她拒婚在前,此刻她眼中对他已无半分情意,她视他若陌生人,视他若仇敌。
他又怎会忘记,前世,叶卿卿死前说过的话,若有来生,叶卿卿不愿再爱上萧澈,更不愿再嫁萧澈为妇。
叶卿卿福身退下,转身离去,坐上了出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