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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一亮,叶卿卿就坐上了去往青州城的马车,马车中装着为萧月柔准备的成婚贺礼。
贺礼装了满满两大箱子,叶卿卿临走时,萧瑟瑟嘱咐过,让她此去青州一路上要缓缓地行,不要惹人怀疑。
萧瑟瑟今早进宫面见今上,今上答应派人彻查行刺之事,但愿能给宁王一家多争取一些时日。
昨晚一夜未眠,叶卿卿此刻正闭眼靠在马车上休息。
只听得一阵马儿的嘶鸣声,马车缓缓地停下,玉蝉摇醒了正在熟睡的叶卿卿,“小姐,南阳候世子来了。”
叶卿卿睡眼朦胧,无精打采地拉开车帘,从车窗中探出头来,扯了扯嘴角,和骑在马上的赵澄明打招呼,“世子,好巧啊!”
观叶卿卿那礼貌而僵硬的微笑,显然被吵醒后,颇为不悦,赵澄明故意装作视而不见,手握马鞭,笑着拱手道:“在下和县主约好一起去玉泽湖游湖,钓鱼,故在下今日前来兑现约定。”
今日一早,南阳侯夫人就派人去唤赵澄明,说是长公主府派人来传信,想让赵澄明陪着叶卿卿去青州走一趟,虽说赵澄明并不会武艺,但南阳侯在青州多年,根基深厚,关键时刻也能对叶卿卿照拂一二。
当然也是为他们制造机会,或许叶卿卿和赵澄明自青州归来,会带来好消息。
故今日一大早,赵澄明就急忙出府,去追叶卿卿的马车。
叶卿卿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假笑:“哦,那还真是很不巧呢,卿卿要去青州参加表姐的婚宴。”
她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无辜地眨了眨眼,继续敷衍,“卿卿也感到很遗憾,不能和世子一起游湖,钓鱼了。”
叶卿卿在心中腹诽道:“这下他该回去了吧?她伸着脖子说话,真的很累啊,关键是马车一颠一簸的,实在是太想睡了。”
赵澄明脸上的笑容愈浓,发挥锲而不舍的精神,“真巧,在下也要去青州,二弟的婚事在即,家父事多抽不开身,故命在下去青州打理二弟的婚事,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和县主同行?”
叶卿卿笑道:“好说,好说。”
“难道我不答应,你就不会跟来了?”叶卿卿在心里补上一句。
“可是赵乾公子和柳常茹的婚事?”叶卿卿瞬间来了精神,果然唯有八卦才能让人精神振奋啊。
赵澄明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难怪最近柳常茹没来找她的麻烦,原来是去了青州。
叶卿卿缩回有些酸疼的脖颈,小声嘀咕道:“不过以柳常茹那骄傲的性子,又怎会同意去青州成婚,她没闹吗?这可一点都不像她。”
“怎么没闹,闹得可凶了。”
玉蝉在一旁正拿着礼品单子清点车上的物品,叶卿卿随行只带了几个小厮,那些男子粗心大意,若是将那些贵重的金银首饰弄丢了,可怎么好,玉蝉一面清点贺礼,一面随口答道。
叶卿卿惊讶地看向玉蝉,“怎么你也知道?”
玉蝉笑道:“只有小姐不知道,这几日小姐将自己关在房中绣花,两耳不闻窗外事,此事在京都已闹得人尽皆知。柳小姐起先是不答应,又是哭闹,又是砸东西,又是闹绝食,可听说昨日柳小姐的兄长跟随瑞王从云州回来了,将柳小姐倒吊了起来,打了一顿,后来将柳小姐捆了,连夜送去了青州。”
柳常茹性子霸道蛮横,从小被宠坏了,但她最怕这个哥哥,叶卿卿曾见过柳常茹的兄长,他性子冷淡,沉默寡言,从不多说一句话,听说他替瑞王萧誉做事,颇得瑞王的信任,是瑞王的左膀右臂。
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叶卿卿也觉得,柳常茹就是欠打,打一顿就老实了,她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
柳常茹仗着自己大将军嫡女的身份,可没少干过仗势欺人,刁难他人的恶事,她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听完柳常茹的八卦,一阵睡意袭来,叶卿卿连忙打了数个哈欠。
不过这瑞王可谓是今上众多皇子中最低调的亲王,数年来奉旨驻守云州,多年来从未回京,低调得好似并不存在一一般,唯一关于他的消息是他成婚多年,夫妻恩爱,他再未纳过妾室,不久前瑞王妃病故,瑞王思念王妃,还卧病了半月,像瑞王这样深情的男子,在皇家堪称稀有物种。
相比之下,萧澈前世娶了她,又娶了董婉儿,又后接二连三地纳了妾室,瑞王重情重义,萧澈却生性凉薄,虽说都是今上的儿子,这性情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相比之下,还是瑞王更让人倾佩。
赵澄明也很是体贴,笑道:“在下就不打扰县主休息了,在下骑马跟着县主的马车,待到了青州,在下再唤县主。”
叶卿卿巴不得他如此说,她回答的十分干脆:“好。世子请自便!”
很快,叶卿卿靠着马车壁沉沉地睡去。
马车缓缓前行,数个时辰之后,驶入青州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