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上元灯会,安宁街头各色花灯林立,月漓桥头大红灯笼排排高挂,烘托出浓浓的节日气氛。
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沿街叫卖的各色摊贩,街边热气腾腾的各色糕饼和小吃,街头表演杂耍的跑江湖卖艺的汉子,手舞大刀,刀光凌厉,绽出冷清的银色光芒,人群中不时迸发出阵阵喝彩声和雷鸣般的掌声。
流云阁中,叶卿卿窝在被褥里,睡得天昏地暗。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叶卿卿轻蹙眉头,翻了个身,头缩进了锦被中。
“妹妹,大事不好啦!”又是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传来。
叶卿卿连续翻身数次,被叶定远那一声声鬼哭狼嚎和一阵阵急促的叩门声搅得睡意全无,打了个哈欠,披衣靸鞋,慢吞吞地起身去开门。
只见她乌青着一双眼,星眼半睁,脸上无精打采,接连打了数个哈欠。
叶定远吓了一跳,“妹妹,你怎么搞成这幅鬼样子?”
叶卿卿朝搁在桌上的绣帕努了努嘴,那是她昨晚练习了整整一夜的成果。
叶定远拿起绣帕,仔细地端详。
“这是妹妹绣的?”
叶卿卿点了点头,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提提神。
“这一团红的是?”
叶卿卿将白底青云纹茶盏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缓缓道:“牡丹。”
“那这绿的呢?”
她放下茶盏,抬手托住香腮,有气无力道:“绿叶。”
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是太困了。
叶定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指着绣帕之上那黑黢黢、胖乎乎的一坨,惊诧万分道,“那这黑的我知道,定是妹妹为了突出秋日肃杀、萧条之感,故在绿叶上绣上了黑团,暗示绿叶不日即将枯萎衰败,妹妹的刺绣果然是意境深远啊!”
叶定远得意地昂着头,他实在太佩服自己了,竟能在如此扭曲抽象的刺绣中,猜出刺绣者的意图,他简直不要太聪明。
话说这绣的都是些什么玩意?简直不忍直视。
不过,牡丹不应在春日才绽放的吗?这刺绣倒是符合妹妹不学无术的风格。
叶卿卿白了叶定远一眼,换只手托腮,道:“那是树叶上的毛毛虫。”
叶定远拿着绣帕,左看看,右看看,也没能看出那黑乎乎、乱糟糟的一团是只毛毛虫,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毛毛虫不应该是绿色的吗?
他扶额轻叹一声,放下绣帕:“妹妹这双手,适合拿刀,也适合拿剑,就是不适合拿绣花针。”
叶卿卿抬手拿了一块面前的梅花糕,递到自己的嘴边,那梅花糕香甜,入口即化,唇齿生香。
“我知道啊,但昨日南阳侯世子又送了我一盒点心,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想着不如送他一个亲手绣的香囊,就拿手帕先练练手。”
叶定远不禁对叶卿卿刮目相看,他也伸手从白瓷小碟中拿了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口,皱起了眉头,“太甜了,甜得齁牙。果然只有女人才喜欢这种甜的腻死人的糕点。”
他将咬了一口的梅花糕放下,笑道:“妹妹果然高明,若是南阳侯世子见了妹妹亲手绣的香囊定会知难而退,这一招当真是高啊!”
叶卿卿没好气的看了叶定远一眼,“恭喜二哥哥猜得全错!”
难怪自己都要议亲了,长她三岁的叶定远还是单身,就他这样的会有女子喜欢吗?
叶卿卿摇了摇头,定是没有!
叶卿卿打了个哈欠,又道:“二哥哥今日前来,不会是特意来此打击卿卿的罢?”
叶定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拍自己的头,差点就忘了,他神秘一笑,“你猜二哥方才在府外,见到谁了?”
叶卿卿漠不关心地摇了摇头,管他是谁,总归不是萧澈就好。
“正是懿王。”
叶卿卿听闻变了脸色,为何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就算她拒了婚,他没能得到长公主和大将军的支持,他也可娶了董婉儿,有董丞相的支持,也可助他夺得大权。
前世,他不正是为了得到朝中大臣们的支持,娶了董丞相之女董婉儿、兵部尚书之女李欣茹,吏部尚书之女蒋菁菁吗?
叶卿卿叹了一口气,问道:“他来做什么?”
叶定远摇了摇头,看向叶卿卿,他怎会知道。总之他觉得萧澈从青州回来后就变了,从前萧澈对妹妹可没那么上心,对任何人也都是那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模样,可那晚他竟然为了妹妹跪了一整夜,听说回府之后,还卧床了几日。
叶定远长叹一声,或许啊,男人都是如此,主动送上门的不稀罕,就喜欢那种对他爱答不理的,一句话总结,就是犯贱呗!
萧澈站在长公主府门外,从正午等到了天黑,都没等到叶卿卿出府。
其实不只是今日,昨日,前日,他都在府外等候,只为了将手中这盏亲手做的芙蓉花灯送给叶卿卿。
前世,上元节前,叶卿卿整日缠着萧澈,让萧澈为她做一盏花灯,陪她一起过上元节,可那时萧澈奉旨肃清前太子余党,整日早出晚归,那花灯最后自然也没能做成,待到上元节都过了,有一日,萧澈突然想起还欠叶卿卿一盏花灯,便让手下洛宁去安宁街上,买了一盏,并将两盒珠宝首饰一道送去了兰香苑。
叶卿卿起先还是欢天喜地,觉得虽然上元节过了,但萧澈还记得答应她的事。
后来问了洛宁,才知这盏花灯并非萧澈亲手所做,于是将花灯连同那些送来的珠宝首饰都扔到了箱底,她再也没看一眼。
买来的和亲手做的又怎会一样!之后,叶卿卿再未提过花灯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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