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萧瑟瑟握着叶卿卿的手,笑道:“母亲虽不知你和萧澈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我相信你是深思熟虑后才作出的决定,既然你决心不嫁他,母亲都会支持你。”
“多谢母亲!”观叶卿卿脸上笑靥如花,神色并未有任何异样,萧瑟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最了解自己女儿,做事全凭喜好,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但性子最是倔强,一旦下定决心,便再不会改变。
或许刘嬷嬷说得对,卿卿终归是长大了,看来是她多虑了。
萧瑟瑟眼神中充满了慈爱的神色,她柔和一笑道:“我的女儿如此优秀,日后定会遇到比萧澈强上百倍的男子。”
提起萧澈,她仍会觉得心被刺痛了。
“女儿但凭母亲安排!”叶卿卿果然聪慧,三言两语就看出了萧瑟瑟今日来流云阁的目的,倒是卿卿满脸真诚的看着她,萧瑟瑟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女儿家终归有出嫁的那一日,虽说卿卿年纪还小,并不急于一时,但是先看看也无妨。正巧,南阳侯夫人下了请帖,明日午时遍邀京都贵女去侯府赏梅花,彼时整个京都的青年才俊都会应邀来到侯府。”
怕是这南阳侯夫人邀人赏花是假,为自己挑选儿媳妇才是真。
叶卿卿浅笑一声道:“母亲放心,女儿愿意去看看。”
既然已经决心不嫁萧澈,那看看也无妨,若不定看过之后,才知前世自己的眼光到底有多差。
从流云阁出来,萧瑟瑟舒心一笑,心情大好。
萧瑟瑟对刘嬷嬷吩咐了几句,刘嬷嬷心神领会,福身退下。
次日,天一亮,玉蝉替叶卿卿梳妆,她身穿红色斗篷,青缎夹袄,月白长裙,珠翠满头,更觉容颜绝美,明媚动人,她坐在镜前,抬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想起临死前镜中憔悴的自己,如水般的明眸骤然收紧。
玉蝉抬手欲将她腰间的香包取下,却被叶卿卿拦着。
因萧澈不能闻香,故她舍弃了香包,她每次出门也只会去一个地方,那就是懿王府。
如今她再也不会去那个地方,再不愿见到萧澈,她的一应穿戴也全凭自己的喜好,再与萧澈无关。
叶卿卿面色一凛,“不必取下,挂着罢!”
“小姐今日出门可还是骑马?”叶卿卿擅长骑射,每每出门都会骑马,鲜少乘坐马车,可自从她醒来,玉蝉觉得自家小姐与从前似有些不一样了,故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决定问一问。
叶卿卿笑道:“还是坐马车罢。”
马车缓缓驶出长公主府。
与此同时,一匹黑色骏马与马车擦身而过。
萧澈整整两日不眠不休,不远千里从青州赶回京都。
前世,叶卿卿死在了兰香苑,他才觉痛失所爱,才终于明白原来九五之位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如叶卿卿之万一,可惜待他明白之时,佳人已逝,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重来一回,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今上赐婚的旨意,他日夜奔袭,不远千里赶回京城,可未曾想在半道上就等来了叶卿卿拒婚的消息,他快马加鞭,片刻都不敢停,只想要当面向叶卿卿解释,求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大雪昼夜未停,厚厚地铺了一层,天地之间一片银装素裹,他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叩开长公主府的大门,王管家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口中,缓缓打开府门。
见到萧澈前来,他不觉吃了一惊,两年前,懿王奉旨去了青州,今日怎的会得空前来,他连忙行叩拜礼,“参见懿王殿下!”
只见他面带倦色,眼中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焦急地问道:“卿卿可在府中?”
“真不凑巧,小姐方才出府去南阳侯府赴赏花宴。”王管家抱歉一笑。
今日懿王似有些反常,京中传言,懿王姿色绝容,文武双全,可性子冷清,喜怒无形于色,可他怎么觉得眼前这恍若谪仙般的男子,紧蹙眉头,满脸怅然,满脸都写着失落。
一身黑色狐裘之上落满了雪珠子,玉冠半束墨色似缎的长发,一缕湿漉漉的长发自额前垂下,略显凌乱,雪珠子自发梢滚入脖颈之中,一股刺骨的冰冷席卷而来,可比这冰冷的雪天更冷的是萧澈的内心。
前世,叶卿卿从不参加这些名为赏花、作诗之类的男女相看的宴会,他还记得那时叶卿卿说过的话,“我此生只爱萧澈一人。”那亮若星辰的眼眸,似星河般璀璨夺目,浓烈得好似一团火。
终究是他伤了她,终究是他亲手将她越推越远。
萧澈苦笑一声,离开了长公主府。